姜氏抿唇浅浅一笑,轻声道:“我还未曾愚钝到这等地步。若是老爷没有这般意思,便也不会与那七皇子提出那般苛刻的条件。”

苛刻到,连她这深宅妇人,都觉得艰难。

沈厉山哼了一声,冷笑道:“我不过是让他知难而退。若是届时他做不到此事,自然也无颜面来求娶棠音。”

“若是做到了呢?”姜氏轻问。

书房内静默了一瞬,沈厉山眸中似有厉芒如电,一闪即逝:“那便将整个相府押上,豪赌这一把!”

毕竟,已没有退路。

他说罢,将身子往后一仰,靠在红木的官帽椅上,阖眼冷声道:“等着吧,成不成,也就这几月光景。”

*

兔缺乌沉间,转瞬便又是数日过去。

棠音始终对父亲提出的条件十分在意,偏偏哥哥又没听见,而母亲也每每缄口不答。如今知道的,便只有父亲与李容徽二人。

棠音自不敢去问父亲,可李容徽却也是问不着的。

自李容徽来府上的次日,她的房门前便多了数名粗使嬷嬷,轮流守着她,不让她出闺房半步。就连檀香与白芷,也被禁足在这个小院里,没法将口信递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