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宋珽生的有三分相似,给人的感觉却大相庭径。

靡艳,懒散,像是夏日里开放的荼靡花。

宋珽冷声道:“出去。”

钟义自然知道他说得是那些歌姬,便上去凶神恶煞地把人往门外赶:“听到没,没你们的事了,都出去,出去!”

他本就生得凶些,这嗓门一高,更是吓人,那些歌姬们娇嗔了几句,便也都陆续出了门,只是走过宋珽身旁时,也不忘暗暗地给他抛几个媚眼。

只可惜,宋珽却是个不开窍的,她们千娇百媚,他却无动于衷,连目光都不曾往她们身上落上一落。

待歌姬都出去了,钟义反手关上了门。

宋珽这才开口问道:“父亲呢?”

宋钰没骨头似地躺在地上,懒洋洋地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旁边敞开的长窗,懒散道:“听说你要来,从窗口跳下去跑了。”他伸手去够一旁的酒壶:“放心吧,离地那么近,死不了。”

他仰头喝了几口酒,见宋珽还立在房内,便懒懒笑了一声:“世子爷不是来找国公的吗?人已经跑了,你怎么还不回去?可别碍着我和姑娘们亲热。”

宋珽冷眼看着他:“我是来寻你。”

宋钰险些被酒呛住,咳嗽了好一阵子,才平息下来,刚想开口,却又听宋钰道:“我做错了一桩事。”

宋钰愣了一愣,旋即那双窄长的桃花眼微微上扬,抬起一点戏谑的弧度:“怎么,世子爷也会做错事的么?”他笑了一声,又饮了一口酒,懒懒道:“再说了,你做错了事,来请教我?我能给你什么意见?”

他的嗓音低了下来,伸手捻起小香桌上方才姑娘落下的一朵珠花,放在鼻端深深一嗅,暧昧道:“不过若是世子爷你身子好些了,想开开荤,这附近的花楼,我倒是熟的很。”

宋珽充耳不闻,面上的神色岿然不动,只淡看着他:“你为我答疑,这一个月的帐,便皆可挂到我的头上。”

这一句,戳中了宋钰的软肋。

他并无官职在身,没有俸禄,开销又大,手头一直吃紧,却又放不下花楼里的姑娘。宋珽这个提议,无疑是雪中送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