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宦官所说之事,他在当日便已有所耳闻。

他曾以为这一世会与上辈子有所不同。如今看来,大抵只是他送的聘礼太过贵重,令沈氏有些神思恍惚,导致在宫门口一时失足,引了主考留意。

只是不想,这一摔,却摔出个女官来。

虽麻烦些,不过倒也无妨。

三年任期,他也并非是等不起。

他垂了垂眼,将卷宗合了,以食指轻轻摁着自己的太阳穴,对钟义倦怠道:“还是不必了,回府吧。”

话音方落,殿外的语声又絮絮响起——

“可别查出什么漏子来。这位沈女官可是位可怜的。”

第10章 少卿

另一人忙问道:“怎么个可怜法?”

“那日沈女官擢考的时候,正轮到我在殿外当值。殿门没关,她在里头与崔尚膳的哭诉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另一个声音嘶了一声,似乎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崔尚膳?那可不是个近人情的主儿,她没被赶出来?”

“没。主要是沈女官那个未婚夫也太不是东西,我一个局外人,都快听不下去!”

宋珽正起身要离开,听到这句话,便在门内立住了。

殿外的人继续问道:“怎么个不是东西法?连崔尚膳都能听不过去?”

说话的那人啧了一声,学着沈陶陶的调子道:“他赌钱,嫖妓,夜宿花楼!外头养了许多外室还不够,回到家中还要强迫家中的清白丫鬟给他通房。一旦灌饱了黄汤,那更是不得了,见东西就摔,见人就打,府中的下人们少有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