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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知南的体温还在升高。迟意能想到的都做了,无助地将头贴在他脸上。

隔半个小时,迟意就用水瓶喂一点水给他饮用。

谢天谢地,他的体温终于稳定了下来,维持在了38c没再继续升高。

——

谢知南是被热醒的,脑袋沉得跟灌了铅似的,睁眼时看见了车顶,然后再对上迟意关心的眼神。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外面天色刚放亮了,旭日东升,晨光在地平线冒出了头。

车内很敞亮,谢知南意识到自己枕着迟意的腿,当即想要坐起身来。

“谢知南,”迟意眼疾手快地将他按住,俯身望着他:“你先别动好不好?”

迟意眼底一片青黑,肿的连双眼皮都看不见,朝他扬起唇角,露出一抹温柔安慰的笑容。

谢知南被她按躺了回去,对上女人的笑容,他想起在医院里,迟意来病房见自己时,擦口红、涂了腮红,明眸皓齿,笑容堪比朝阳。

却也让人生出一种刻在骨子里的疼。

“哭什么?”谢知南声音沙哑。

迟意笑容一僵,抬手抹了抹脸,自己并没有流泪,只是一夜没有好好休息,所以眼酸。

天色越来越明亮。

迟意扭头看向车窗外,已经到了歌明特莱市,街道上的建筑在脑海中清晰,熟悉的酒店和医院——

“我们去玛丽夫人的门诊,”迟意脑中闪现一家英国人的诊所,“你伤口昨晚裂开了,我担心会感染。”

谢知南喝了口水,没说话。

“司机听不懂英语,你跟他说吧。”

谢知南道,“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