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声问,“知道原因吗?”

“奴才不知,只瞧见陆大人在里面禀事。”

陆伍…?难道是因为推行“内阁”,有臣子下来说了什么?

宁如深试探,“我进去劝劝陛下?”

小榕子苦口婆心,“大人,回吧。”

他在陛下跟前侍奉这么多年,还从没见陛下脸色像今日这么难看过。

也不知陆大人到底说了些什么。

宁如深只好点头,“那我去礼部了。”

他揣着袖子转头离开,心头琢磨:

既然是陆伍,跟自己应该就没什么关系了。

说起来…今天一大早就没见到拾一,拾一又跑哪儿去了?

御书房内,气压低得骇人。

宫人都被打发了出去,只剩下满目焦心的德全和跪在御前的陆伍。

李无廷垂着眼睫,薄唇抿成一道直线。

沉寂半晌,他才哑着声音开口:

“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是。”陆伍面瘫着一张脸,重新禀报了一遍,“卑职听拾一说,宁大人害了相思,月底及冠后欲向京中贵女‘静静’提亲。府中管事已在着手备礼。”

他归纳,“想必不日便要同人下聘。”

“……”

话落,屋中再度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陆伍跪在案前,不明所以。

他今早在城东小摊上喝汤圆时遇到了拾一,对方一来就向他打听京中闺名叫“静静”的贵女,说是宁大人要提亲。

这事他本来是没打算上报御前

锦衣卫监察的是朝臣有无结党营私、贪赃枉法,宁大人两者都不属于。

估计拾一也是因此没有上报,反而跑去帮人打听。

但想起上次提到宁大人时圣上多问了两句,他还是提了提。

没想到这一提……

“静静?”上方突然落下一声冷笑。

陆伍收回思绪,抬头看去。

李无廷眉心像是压着火,不冷不热,“闺名都叫上了,还真是亲近。”

德全浑身冒汗,慌忙道,“陛下,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拾护卫那传话的本事,您还不清楚?”

似是想到什么,李无廷神色稍缓,“这话是怎么传出来的?”

“听说是宁府的管事一大早从主屋出来,立马就叫拾一去打听了。”陆伍回想着拾一煞有介事的语气,学道,“宁大人,定是房中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