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蒙瘫坐在椅内,喃喃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长灵沉眸听了片刻,忽道:“不是溪云,也不是祝龙。”

祝蒙茫然望着他。

长灵道:“你仔细听动静,不是边境守军的玄血战马,而是夔龙兽。”

“夔龙兽?”

祝蒙悚然回神,懵道:“你是说蚩尤人……!”

他话音刚落,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影便踉踉跄跄奔了进来,一见祝蒙即扑倒在地,哭道:“二殿下!”

祝蒙识出那是博徽身边的贴身侍官,急问:“你……到底出什么事了?我父君呢?”

那侍官痛哭道:“陛下、陛下他被蚩尤人给劫持走了!”

“什么?!”

祝蒙与仓颉皆遽然变色,长灵也微微皱眉。

这变故显然在众人意料之外,那侍官紧接着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双手高举着递至祝蒙面前,道:“陛下命奴才将白虎令交与二殿下,命二殿下速速领兵救驾!”

白虎令可以调动王都内所有兵马,但逐野既敢公然劫人,定是已经做足了万全准备,灵境内的出口多半已经被堵死,现在白虎令能调的就是此刻正在灵境内的兵马,包括祝龙手下的那一批人。

虽说事出突然,但这无疑是绝地反击的绝佳机会,祝蒙接过那枚此刻在他看来无比滚烫甚至是有些不真实的白虎令,神色一正,道:“放心,我定不会辜负父君信任。”

“有二殿下在,奴才就放心了。”

说完这话,那侍官竟直挺挺的扑倒在地,气绝而亡。

祝蒙握紧令牌,一颗心噗通噗通跳个不停,来回踱了几步,自顾道:“我须得先调兵马才行。”

他举步要往帐外走,长灵忽然开口道:“且慢。”

祝蒙哪里慢得下来,十分没耐性的道:“有什么事等回来再说,眼下可是我最好的机会。”

长灵道:“眼下叔父被劫持,群龙无首,祝龙又掌管王都军队多年,堂兄凭什么觉得那些武将只凭一枚白虎令就听从你调遣?”

祝蒙难以置信的回头:“你这是什么意思?”

长灵道:“我的意思是,叔父生死未卜,万一……万一事情真的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堂兄既然能想到这是绝地反击的绝佳机会,祝龙怎会想不到?”

祝蒙被他一句一句问得心惊肉跳,冷静片刻,又折了回来,道:“那你说眼下该怎么办?难道就躲在这里坐以待毙么!”

这时仓颉在旁边道:“如今形势不同,二殿下的敌人不仅有祝龙,更有蚩尤人。如果不能掌握一支强有力的能同时与这两方抗衡的兵马,最后获利的恐怕是蚩尤人。”

祝蒙皱眉:“这道理岂用你说。可现下被困在这鬼地方,就算我有白虎令在手,又到哪里调兵马去。”

说完,祝蒙再次懊悔,不该一时冲动将手下兵将交与溪云指挥,以至于将自己置于如此被动危险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