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幸福,似乎是他偷来的一般。

苏棠只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郁殊包了起来,他正以一个恨不得将她揉进骨血里的姿势拥着她,心一顿,片刻后却又了然:“早便没事了,郁殊。”

“嗯。”郁殊仍沉闷闷应着。

只是不知多久,气氛逐渐变得旖旎起来,不知是谁先动了下,苏棠嘤咛一声,衣衫一件件褪去,蜡烛燃尽,雀跃了下,最终熄灭。

郁殊一遍遍亲吻着她腰窝的伤疤。

他见过太多的伤,却从没有一道伤疤,他看在眼,如□□浇在心口,灼的他生疼。

吻徐徐往上,最终落在她的唇角。

只在最后,郁殊突然想到什么,看着她动情的眸:“棠棠,不要想着变心了。”

不可能的。

此生都不可能。

……

正月过后,苏棠又开始忙碌起来。

每晚回院,郁殊总满眼吃味的盯着她道:成日这般忙碌,分不给他半点时间。

见她不听不应,又道:如今冬寒仍在,怕是要忙出病来,不如陪陪他。

苏棠总是摆摆手,却仍不当一回事。

朝堂之上风云变幻,如今郁殊掌权,可万一哪日变了天呢?

她如今会帮着一些朝臣求情,替他攒些恩情,她也相信以郁殊的能力能够从权势里全身而退,可是往后风云变幻,她的铺子总能为二人兜底。

只是未曾想到,真被郁殊乌鸦嘴说了。

苏棠一早去和布庄的贵客谈生意,便觉得头重脚轻,午后从客人家出来,身子更是冒着寒意,头也昏沉沉的。

刚走回布庄,眼前一黑,人便晕了过去。

巧慧大惊,忙上前接住苏棠,很是轻松的将她抱起,放到布庄后院供人小憩的软榻上,吩咐小厮去找医馆的老大夫,自己则去了相府找王爷。

郁殊谈论朝堂大事,从不让人惊扰,辅相也很是了解这一点,早便命人遣散了四周的随从侍卫。

可很众人便发现,什么不喜被人惊扰,不过是那人不值当罢了。

巧慧这才刚报备,那边郁殊已经飞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脸茫然的辅相。

郁殊脸色微白,脚步有些仓皇,骑了马便朝布庄赶。

赶回布庄时,苏棠仍晕倒着,唇有些失了血色,以往晶亮的眸子也闭上了,昏睡地躺在那儿,只瞧着他心慌意乱。

郁殊派人备了辆马车,铺了厚厚的被褥,又命人去太医署将有名有姓的太医都抓去王府候着,这才将人小心翼翼抱在怀:

“回王府。”

苏棠只感觉自己如泡在一汪温水之,身子与意识都随之徐徐浮动着,可不多时,那温水逐渐变得灼热,惹得她满心焦躁,而后又变得寒冷,冷的她骨缝酥麻。

朦胧之,只感觉有人将一个汤匙递到她嘴边,还有低哑的声音如哄小孩一般道着:“棠棠,张嘴,吃药了。”

苏棠皱了皱眉,恍惚自己仿佛回到了幼时,在苏府,每次生病,父亲总会待她罕有的温柔,一边说“喝药了”,一边哄着她道“不苦,不苦。”

可每一次都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