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坐在榻边,用勺子舀了舀,问他:“你自己喝不?”

李稷垂着眼睛,不吭声。

乔安瞥一眼他那双拢在袖子里,没有一点要抬起来意思的手,觉得牙痒痒。

真的,不能怪她看他不顺眼,他这腻腻歪歪闷骚又矫情、老是跟被欺负的委屈小姑娘似的样子,一棍子下去打不出个屁来,她能和他有好脾气就怪了。

行,不是墨迹吗,看谁墨迹得过谁。

乔安舀起一勺子药,喂到他嘴边。

药有点烫,泛着热气,但是少女显然没有一点要吹凉了再体贴喂他的意思,就一脸不耐瞅着他,催促:“喝。”

“……”李稷没有血色的薄唇微微抿了抿,低了低头,把药汁抿进去,含了一会儿,喉结动了动,才咽下去。

乔安斜眼瞅他:“烫吗?”

李稷眼睫颤了颤,又低头默不吭声抿了一口。

乔安:“……”

行,看着是烫不死,那就喝吧。

乔安就这么一勺勺喂他,没一会儿大半碗药就喝完了。

乔安看着只剩了个碗底还泛着浓浓苦味的药,再看他一脸平静,不免扯了扯嘴角,真够能忍的。

“行了,你睡一会儿吧,半个时辰后给你针灸。”

乔安收拾了药碗正要出去,后面一直装哑巴的人终于嘶哑:“你要去西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