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稷被她说得心口又是发凉,又是发疼。

以前是一个殷云舟,现在又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野男人。

谁想和她做兄妹,之前放她出宫,眼看她嫁给殷云舟,险些要了他半条命,如今他都这样了,她也不关心,又要出去找另一个男人。

李稷紧紧咬着后牙,眼睛都红了,有那么一刻,特别想问问她,难道他看着就像铜墙铁壁造的,怎么伤害都无所谓呢?

难道只有她表哥那样看着弱不禁风的,她才费心保护,而他李稷就因为有本事,就因为看着坚强厉害,就活该自生自灭吗?

他也是人,也是肉体凡胎,也会脆弱,也会疼。

“我不准。”

李稷不想再忍了,他已经忍了那么久,没道理都快死了,还要委屈自己,也落不了她一点良心。

李稷咬着牙,一字一句:“安妹,大哥身体不好,你就在这里陪一阵吧。”

乔安盯着他,李稷不看她,他只垂着眼盯着对面的火炉,只留给她一个苍白又紧绷的侧脸。

乔安呵呵:“大哥,你还真是一点没变。”

不管外面有多虚弱,骨子里却还是那个霸道、傲慢又偏执的人。

李稷心头悸痛,紧紧咬着牙,侧着脸,谁也看不见他微微发红的眼眶,语气俨然孤注一掷之后的冷断:“是,大哥便是这样的人,不管因为什么,你既然来了,大哥就不会让你走的。”

乔安额角青筋跳了跳。

方愈见势不好,怕她把李稷揍了,赶紧轰人:“得得,药敷完了,他得睡觉了,咱们快走别打扰他了。”

乔安瞥他一眼:“我还没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