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稷想笑,脑子却莫名回想起曾经无数个日夜的梦里,她在他怀里亲昵撒娇的样子。

“安妹,你不明白。”

李稷脸颊控制不住地抽搐了一下,他凄笑一声,低低说:“你永远不会明白……你对我到底意味着什么。”

你以为的唾手可得,却是他捧在心尖小心翼翼的软肋。

你以为的萤火,却是他生命最灿烂的光火。

李稷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你问我何苦,便是我苦到了极致,却还期望那淋漓的伤口中能开出甜蜜的花。

李稷嘲弄地轻扯唇角,什么也不再说,漠然地绕过她,大步离开。

乔安看着他背影,觉得老天像是在和她开一个巨大的玩笑。

她叹了口气,低下头,轻轻摸一下腰间的玉佩,眼神越发坚定。

…………

乔安并没有等候太久。

在她悄无声息被关在立政殿的第八天,罗老太愤怒地冲了进来。

对于这位历经了风风雨雨的老太太,没有什么是她看不透的。

“造孽啊。”

罗老太轻颤着抱住她:“造孽啊……委屈你了,委屈你了我的孩子。”

“没事的,娘。”

乔安依在老太太怀里,依恋说:“娘,表哥过得太难了,我想嫁给他,我想给他调养身体,我想陪伴他远离京城这个大牢笼,去找个清静的地方,过一过逍遥轻松的日子。”

她一字未提李稷,但是罗老太都明白,她是想离开这里,断了自己那个孽畜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