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她万万没想过,没隔几天,就有一辆辆车往宅子里送,车上都是一个个小盆,小盆里都是含苞的莲花。

“这得是多少莲花,李稷打哪儿找来的。”

方愈拉起一朵小莲苞,啧啧有声:“他可真是惯你,问都没问就给你找这么多。”

他一直都觉得李稷这个人太能憋了,自己一个人清清冷冷的,睁眼闭眼都是算计,心里想什么也不吭声,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只有一个老娘。

老娘有啥用,他那么大人了也不能像小孩儿似的撒娇倾诉,所以什么都自己憋着,天天深沉不定冷着脸,好像多绝情断欲的禁士似的。

但是方愈可知道,这越是能憋能忍的人,一憋狠了,那就不定干出什么了。

所以方愈一直都觉得,李稷这人要是将来喜欢个姑娘,娶个媳妇,那可不得了,那得一腔热情喷涌而出,不给人烧着了不罢休。

事实证明他确实没看错——就比如之前李稷翻天覆地地找那位“救命恩人”的姑娘,连人家脸都没看清,就痴心断肠,跟情种似的找不到人就甘愿孤独终老了,那劲儿头真是只差疯魔了。

对现在的乔安也是,就这一个宝贝妹妹,可着劲儿地疼,天天絮叨不满她这也不娴静那也出格没个姑娘样,到头来恨不得给摘星星摘月亮的不还是他自己。

方愈心想这也就是乔安是个好姑娘,还有点傻,要不然那心眼歪点的给他这么宠,那不得宠出毛病来。

不过方愈又想想,李稷那多老辣心眼贼多啊,但凡有点歪心眼的,那是不可能被他这么掏心挖肺地疼的,说不定早就被这心眼更歪的李稷给打发到哪儿去了呢。

所以啊,这都是命,这兄妹俩,就合该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