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满门凋零,只能和母亲沦落民间隐姓埋名,但是骨子里仍然是世家大族公子的傲慢和讲究,便是刀架在脖子上,都要仪态端正、面不改色,也就顶不喜欢那些邋遢放纵、不修边幅的人。

但是他拿乔安也没办法,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但还是斥她:“不必你还了,以后自己记着备帕子,女孩儿家,怎么能邋遢得没个正行。”

乔安继续敷衍:“备,备,好。”

李稷眉心一动,对她这态度不太满意,又觉得自己再说未免像个絮叨妇人,眼皮子跳了跳,隐忍着侧过脸去。

“……”但即使是这样,身后的众多官员已经被这感天动地的兄妹情给震惊了。

那个哄孩子似的、又是递帕子又是温声细语叮嘱的人,真的是他们的大人?

还有这个姑娘,在最重规矩仪态的大人面前又是嚎啕大哭、又是敷衍了事,大人竟然什么也没说,到头来还得谆谆嘱咐她备帕子?

一众官员迎风凌乱,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

有人忍不住开口:“大人,这位是……”

乔安这才注意到,李稷身后还有好多官员,看着那些炯炯有神的目光,乔安想到自己刚才的样子,后知后觉的尴尬了,强作镇定地挺在那儿,装作面不改色的样子,心里其实已经囧到不行。

李稷淡淡瞥了她一眼,乔安确定看见他那眼神里有嘲笑的意思,心中暗暗咬牙。

“这是舍妹。”

李稷乐得看乔安笑话,但是不愿意别人看她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