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像是早有预料,闻言神色淡淡。

换位处之,他也会这么做,甚至会做得更绝,因为只有竭力抹杀对方所有存在的痕迹,至高的权力才能重新掌握到自己手上。

曾经西南是秦王的封地,现在这里是朝廷的州府,在他战败那日,他就看明白了这一点。

秦王撑坐起来,只是这简单的动作,他额头就开始冒出冷汗,脖颈间缠着的白布上隐隐渗出血痕,像是用尽了力气,削瘦的手背根根青筋暴起,触目惊心。

看着之前弯弓舞剑不可一世的秦王变成这样,乔安感觉颇为唏嘘。

但是这也没办法,每个人做事总要承担代价。

秦王谋反,皇帝没有杀了他,已经是不可思议了。

显然秦王也知道这一点。

他面带嘲色,冷笑一声:“该做的他都做了,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本王?”

乔安对他的语气很不满意:“你这什么态度,留你一条命,你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感恩。”

秦王又是一声嗤笑,刚要说“他不稀罕”,乔安已经继续说:“你知道你伤得多重吗?你知道我们多不容易才把你救下来吗?刚开始两天你的血都止不住,血都快流干了,我不得不给你尝试输血;太医们通宵商讨药方,多少珍贵的药材不要钱地往里搭,我还悄悄跑到陛下的私库里把他那棵宝贝千年人参剃了好几根须子,才给你吊住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