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自己捡的狐狸,跪着也要养下去。

乔安撑着个胖狐狸再仰起头时,刚才那块河岸已经没影了。

乔安坐在木板上,看着涛涛的洪水,挠了挠湿淋淋的头发。

行了,裴颜有救了她就放心了,反正她自己力气大又没有伤,等再飘一阵水流平缓了,找个地方上岸就行了。

就如乔安所料,离开源地越远,水流速越缓,她在洪水中又扒拉出几块木板拼在一起,自己终于能有个躺的地方。

她躺在木板上,看着渐渐放晴的天空,强撑了一天的眼皮终于能阖上,深深吐出一口浊气。

总算是完了。

…………

益州边界,广江堰下游,浑浊的水流源源不断从河道中穿过。

一个一身玄甲的将士俯下身,在河道中掬起一捧水,看着水里肮脏的泥沙,皱起了眉。

他迅速转身,跑到队伍为首骑着高头骏马的男子身边,脸色难看:“殿下,末将看过了,水里全是泥沙和腐物,不可饮用,反而把干净的河水都污染了。”

骏马上的年轻男子一身玄色甲胄,猩红的披风如血,红缨头盔下是一张阴骘俊美的面容,双目锋利如鹰隼。

他冷冷看着在河道中涛涛涌过的洪水,眼底划过一抹戾气。

正是枕戈待旦的时候,广江堰竟然塌了,平生事端。

“秦王殿下,咱们得走了。”

旁边有幕僚说:“这水怕是又要涨上来了,咱们的几个府县受灾不小,得去看一看。”

秦王眉目更是阴沉,勒起缰绳就要转身,忽听旁边将士一阵惊呼:“那边有人,那边河岸冲上人来了。”

秦王掀了掀眼皮,果然看见前面不远处有一个人俯趴在地上,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