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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几乎想敲她脑壳把她骂醒:守着你,又不拘束你,这是多大的美事儿,别人根本没这心胸,你个傻子,生在福中不知福!

这时外面有几道轻微的行礼声:“州主。”

温润柔和的男声在外面传来:“可有醒来过?”

侍女低低答:“没听见声响,一直在睡。”

林然呆了呆,赶紧坐起来,掀开床帘说:“我醒啦!”

屋里人都被她弄得一愣,林然看见几个衣着素雅的侍女,她们正对着屈膝行礼的是个青年,月白排穗对襟长衫,墨发束着玉冠,容貌清俊柔和,正微微讶然望着她,随即眉眼舒展,尽数化为莞尔的笑意。

“原来醒来了。”他对侍女们说一句下去吧,便慢慢向她走来,走到距离脚踏三五步远的位置,便守礼地停下来,抬起手,向她示意着手里的玉碗:“正好,我给你带了碗药。”

“大夫说你体质特殊。”青年有着清水似的细致语调,说话时娓娓道来:“说你身上没有暗伤或病症,只是体质太精粹了,魂魄与身体还在磨合,所以会头疼,现在记忆也想不起来呢,是吗。”

林然看着他,点点头。

他也看着她,突然笑一笑:“你是不是也不记得我是谁了?”

林然顿时很不好意思,会这样问的一定是她原来认得的人,她小声说:“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你从没有对不起任何人,要说来,还是我们所有人都欠你的命。”他却这样说,笑着道:“这没什么,那就再重新认识,我是云长清,现任燕州州主,圣贤学宫宫主,以前你来过燕州,那时我们认识的。”

林然怔怔看着他一会儿,突然说:“我记得你的名字。”

云长清第一次愣住了,他看着她,看见她清澈明亮的眼眸,认真倒映着他的身影

“我虽然不记得了,但如果提到熟悉的事物,我会有感觉。”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我记得你的名字,我们以前一定是好朋友。”

“我会想起来的。”她又自己小声嘀咕了几句什么,最后打起精神来,认真总结说:“我努力,一定尽快的。”

云长清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