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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元景烁只出了一声,声音低哑,便向殿中走去。

黄淮看着他宽展的背影,实在看不清他的心思,只能低声叫身边众师弟妹跟上。

北辰法宗刚落座,玄天宗便进了来。

嘈杂细碎的议论声戛然一止,各色的眼神复杂望向这些腰负刀光的青年人,最后不约而同凝聚在为首之人身上。

元景烁神色淡漠。

他没有说一个字,也没有露出任何怒容,只是目无旁视地慢慢往前走,所过之处,每一张桌上的酒樽无声碾作烟尘。

大殿没有一个人出声,许多刚才议论最热切的人像被生生掐着脖子按坐在席上,面孔涨得通红,却一声也挤不出。

桌席酒菜被挣扎着碰倒碰翻,恐惧的呜咽与窒息的喘气像诡异的织曲,回荡在恢弘的大殿中。

青蒿明极几人对视,都忍不住皱起眉。

侯曼娥坐在三山的坐席,捏着酒杯冷冷望着这一幕,眼珠折射出的光影冰凉而晦涩不清。

岑知望了她一眼,手指叩住桌角,就要站起来

——殿后的侧边走出一个人。

楚如瑶的出场一点没有侯曼娥与元景烁的气派,她走出来时,身后只安静跟着几位剑阁年轻长老,排场简单得完全不像三山之首的掌座。

她微微垂着眼,眉头紧锁,像在忧虑什么,心神不宁,以至于走出几步时,都没抬起头。

直到她听见此起彼伏的抽气声与碎盘声,抬起头,才看清殿里发生什么。

楚如瑶眉头拧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