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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忘不了,忘不了那种抓不住的、竭尽去靠近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失去的无能为力。

从那时他才真正明白,只有更强大的力量,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才能保护珍重的人不被伤害。

当日斩妖台无力坠落的少年已经成了高大的青年,在夜宴时当着全城人的目光平静地杀人,又能堂而皇之从正堂里跑出来,懒洋洋倚在亭边,刀柄一下一下拂着她肩头狐裘的绒毛,有一点轻佻的亲昵,被她气哼哼地拍开,他也不以为意。

他们不知已这样说了多久的话。

晏凌望着元景烁,青年似有所感,也懒懒望过来。

他的眼神有一种桀骜的冷漠,蕴藏着一点漫不经心的敌意,像刀尖悬着的一滴冰,你说不清它是会不影响任何人地坠下来、无所谓地落碎,还是猝然化作一道冰冷的杀意、割开任何觊觎者的脖颈。

这是一个说不上是正气还是狂邪的人。

晏凌没有回避他锋利的目光半分,目光清冷,淡淡望着他。

魏城主突然觉得周围冷了一圈。

他脸上保持着社交微笑,悄悄揉了揉胳膊冒出来的鸡皮疙瘩,心里暗暗把这群不省心的家伙骂得狗血喷头。

三山九门了不起啊?首徒了不起啊?

他真后悔,他那天就不该开城门,就不该把这群祖宗迎进来!

他顺着晏凌的视线望去,就转到亭子里,先看见了元景烁,然后就看见里面那个年轻的姑娘。

他一下啥都明白了

——合着是这位最大的祖宗啊!

魏城主印象可太深刻了,那天夜宴,他急匆匆下了船,气都没喘匀,就看见这姑娘掀起裙子就往湖里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