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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然没在屋里看见任何女人的东西,看来这里没有冷宫弃妃,只有冷宫弃妃的病弱小儿子。

林然不知道他怎么变成个小孩子,虽然估计他怎么着也会有点自保的底牌,但那张软嘟嘟的包子脸太有迷惑性了,她还是忍不住念叨:“别出去啊,外面那些妖兽特别躁动,一定很乐意吃了你大补的。”

妖主又闭眼,根本不搭理她。

林然:……好气,就不该心软,就该把那块馒头硬塞他嘴里。

林然心里安慰自己这是和大佬搞好关系,否则等出去了妖主实力恢复,一定恨死她,和她不死不休。

她一把老胳膊老腿可不想和神经病干架,怎么算都是她亏。

林然悄咪瞪他一眼,哼唧唧拎着食盒掀开帘子走了。

脚步声渐远,妖主掀了眼皮,如血红瞳透过破出孔洞的窗棱,看见女人纤瘦如莺鸟的背影走出破败的红门,踏出的瞬间越过一重无形的波纹结界,妖兽凶戾垂涎的低吼声愈烈。

女人停在门口,不知在想什么,仰头看了看天色。

她嘟囔了两声什么,就把托盘放到旁边一块大石头,原地转悠了两圈,从交叉衣领里斜着拔出青色的细长的剑,甩了甩手腕,剑刃迎着夕阳闪出一线锋光,她垂下腕子,握剑径自朝着妖兽最密集的丛林大步走去。

妖主冷眼如同在看一出闹剧,红瞳如镜平淡倒映着骤然惊鸿的剑影和淋漓四溅的鲜血,直到许久女人再次从丛林中走出来,神色平静,依旧是那身灰扑扑的宫女服,只有溅满血衣角红到发黑。

她抬起手,用手背蹭一下发痒的脸,鲜艳的红在细嫩雪白的皮肉刮成细长一道,像猩色的胭脂,黏腻腻地淌。

抹了把脸,女人低头在隐蔽处找了块干净的布料撕下来,细细擦干净剑的血,慢吞吞把剑塞回胸前,又把染血的衣角掖进布料里面……确定没有疏漏的地方了,她才随意拢了拢松敞的衣领,抬头看了眼天色,往院子这边望了一眼,重新拿起腿边的托盘,转身快步走了。

院里院外重新恢复了平静,只隐约有远处低伏高起的兽吼。

破败昏暗的危房里,年幼的孩子盘膝坐在床头,眸子半睁半阖,像是睡着了。

缓缓地,幼童稚嫩苍白的脸庞一点点浮现出细密蛛网般的血丝,从眼角蔓延至整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