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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的心魔。

但他显然没有与她分享的意思。

行吧,不说就不说吧,谁没有点难言之隐呢,他也没问她这些年在外面浪不回家是怎么回事。

林然看他垂着一只受伤的手臂,另只手拿着看着就沉得不行的长戟,还背着个沉甸甸的包,觉得这伤员待遇未免凄惨,不有良心作痛,她加紧几步拉住他背包说:“别着急,之后估计就不用那些工具了,我给你收拾收拾把没用的都扔了吧。”

“…”隐君客被她扯住包,就像被压住龟壳的乌龟,装没听见都不行,闷闷停下来。

林然把他包卸下来,看了看里面的东西,基本全是盗墓的那些工具,没什么用处了,她干脆都倒出来,只把最后剩下的一些炸药留下,又从自己包里翻出几个压缩饼干和一壶水塞进去,然后提起旁边一盏油灯,把里面半凝固的不敢细想是不是什么奇怪玩意儿的油脂挖出来涂在两个背包表层,然后提着两个背带:“来。”

他看了看她,闷闷张开手臂,林然给他背:“好啦,这样万一有危险,扔一个包还剩一个,总不至于饿死。”

他不吭声,林然也不在意,拍了拍手:“接下来该怎么走地图写了?”

背包乍一下轻得不太适应,隐君客提了下背带,触到的指尖腻腻的,他垂眸捻了两下,才淡淡说:“这条暗河尽头的阴气最盛,该是指向出口。”

“阴气?”

她们在这里所有的灵气和修为都被封印,和普通凡人没什么差别,怎么可能感受到阴气?更何况是分辨哪里阴气最盛?

林然看向他手中那根长戟。

那是一柄玄铁重戟,当敛尽杀机的寒芒时,就显出古朴而威仪的样式,与其说是一种杀敌的锋利武器,都不如说更像人间帝王封禅时悬佩的天子剑,带着远比武器本身更深重的威严和寓意。

暗道里很黑,但林然还是看见那玄戟周围隐约氤氲的黑气,戟身反射着森而冷的黑光,黑光折射所过之处黑暗幽深处嘶嘶梭梭,古墓中潜藏窥视的毒虫邪祟惊悚着悄然退去,给他们留出一条清净的路。

那是来自黑渊血脉至高王权的震慑。

戟身微微一动,被白皙劲瘦的手握紧,戟身缓缓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