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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少年人才会为了一时意气而唇枪舌战,有的时候,还能为一件小小的事而憋闷、吐槽、斗嘴,已经是一种鲜活。

这份鲜活、这份生机,于他们而言,已经太久远了。

江无涯沉默了一下,慢慢笑起来,神色有些感慨:“老了,哪里能和年轻时候比。”

奚辛侧过脸,缓缓勾唇,妖谲的眉目说不上是嘲弄还是凉薄:“现在还说那些有什么用,已经走到如今了,是好是坏又能怎样,连死都死不痛快。”

“难得出来,我心情好端端的,你非来坏我兴致。”

奚辛冷下脸,拿起鲜红的唇脂,勾勒仕女图一般,用尾指点着一点点把桃花般娇艳的唇瓣晕开,漫不经心的语气,却透着比血腥浓的狠绝蛊魅:“我不想那么多,我只要及时行乐,想要的东西、想要的人,就去争、去夺,在能快乐的时候,彻彻底底魂销骨融吞吃个干净。”

江无涯听得皱眉:“奚辛!”

“你烦不烦,天天就会管我!”

奚辛眼神愈阴鸷不耐,斜他一眼,冷笑:“都说可以和你一起分了,你还在这里给我装什么正人君子,爱要就要不要就滚蛋,天天纲常道法,还真当自己是无欲无求的圣人了!”

龚长老:“…??”这都说得是啥?

“…”这熊孩子没个完了,江无涯额角青筋跳了跳,挽起袖子对龚长老歉然说:“龚长老失陪了,我得先管教一下孩子。”

奚辛也怒了,一把甩了镜子,头发又开始炸飘:“打就打谁怕你?江无涯你别欺人太——”

“轰——”

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房内三人同时一滞,下一瞬他们猛地站起,灼灼往窗外看去。

奚辛再顾不得和江无涯杠上开花,转脸又是一张笑靥如花,满心欢喜地问:“是阿然要出来了吗?”

江无涯和龚长老却望见天边万里晴空渐渐被一层阴霾笼罩,有大团大团阴云汇聚。

“是雷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