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夫人摆摆手,“你父亲既叫你,你就先过去吧。”

谢伯缙朝谢老夫人和乔氏拱了下手,转身与那小厮一道离开。

直到长子的背影消失在影壁后,乔氏才依依不舍收回目光,“阿缙他……唉,我这个当母亲的都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他的情绪比之五年前,越发不形于色。母子之间好似也生疏了些。

谢老夫人能理解这种感觉,宽慰道,“咱们做母亲的总不能管一辈子,将他们养大了,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都是他们自个儿的选择。何况你三个儿子里,阿缙自小便是最有主意的那个,你啊,就别操心他了……”

乔氏轻轻叹了口气,“儿媳知道了。”

……

阳光透过花格窗户投影在白墙之上,光影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换着。

前院的书房门紧闭着,十米处站着两位看守的侍卫。

古朴雅致的书房内,晋国公父子俩对坐在窗下,当中摆着一局棋,黑白棋子纵横交错,互为掣肘。

“三皇子在北庭一切可还好?”晋国公气定神闲落下一子,旋即抬起眼,等着长子的回应。

三皇子,便是三年前被盛安帝废掉的太子,裴青玄。

“刚到北庭时难免沮丧,后来慢慢也习惯了,三殿下是个明白人……”谢伯缙骨节分明的手指拾起一枚黑棋,稍作思索,落下棋子,淡淡补了一句,“也是个至情至性之人。”

晋国公沉吟道,“至情至性之人,若是个富贵闲人倒潇洒快意,可惜他偏偏托生在皇家,如今落到这个地步……罢罢罢,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或许他被贬去北庭,于他也是一场解脱。”

谢伯缙把玩着棋子,嗤了一声,“解脱?”

晋国公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