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不算是‘千里共婵娟’?”

“即便是共婵娟,也是相隔千里。我只愿人长久。”李容徽俯身轻吻了吻小姑娘因薄醉而愈发红艳欲滴的双唇,轻声道:“像如今这般,不必仰头去看明月,只要一转首,能看见自己的心上人在身旁。便已胜过世间所有。”

棠音本就带着几分酡红的芙蓉面愈发烫红了几分,但须臾后,许是酒意上头,她却没有否认,只是轻轻笑了一声,低声应道:“是啊。”

确实是胜过了世间所有,就连这煌煌月色,都无法比拟。

她笑着自美人靠上支起身来,牵着李容徽的袖口往房里走,语声低低的,像是融进了铺满庭院的,柔软而光亮的月色中:“都快子时了,该回房了。”

月色旖旎,美人薄醉,这句话怎么听来,都是别有深意。

李容徽冷玉般的面庞微微攀上红意,也不开口,只任由她带着自己,走进了房中。

待槅扇一掩,昏暗的寝房内愈发静谧了几分,安静得可以听见他略显急促的心跳声。

可棠音却并未带着他往榻边走,也未曾记得点烛,只借着竹篾纸里透进来的月色,缓步往妆奁前走。

大抵是想先梳妆罢。

李容徽这般想着,心跳的愈发快了几分,怕小姑娘在夜色里寻不着方向,便将她轻轻抱起,大步走到妆奁前,小心地放在玫瑰椅上。

棠音轻轻笑了一声,缓缓打开了妆奁。

就当李容徽紧张到指尖都微微攥紧的时候,她却并未梳妆,只是从妆奁里拿出一个锦盒来,双手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