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父亲与哥哥的回信都没有?”棠音放下了手里的锦帕, 轻蹙着秀眉低声问道。

檀香轻轻点头,将一只镂空雕花鸟的银手炉递到棠音手中, 小声开口:“奴婢们问过了, 可盛公公说,他们只递了口信来, 说相府中一切平安, 让您不必挂怀。”

棠音搭在银手炉上的指尖轻轻收紧了。

这并非是父兄行事的作风。

想来是宫中的形势不大好,李容徽刻意差人将信件截下了。

而他, 也是整整数日未曾回过瑞王府了。

棠音心中的不安之感愈盛,却只是轻应了一声, 抬步顺着抄手游廊缓缓进了寝房中:“我去写今日的平安信给他。记得交给盛安,让他亲手递到李容徽手上。”

白芷与檀香便也为她研墨铺纸, 侍立在一旁。

当湖笔悬停在雪白的宣纸上的时候,棠音确实是迟疑了一瞬, 想问问近几日从未落笔问过的宫中与相府的消息,可当笔尖将要落下的时候,却终究还是忍住了。

多问无益, 还是不要让李容徽徒增担忧了。

她这般想着,轻轻自心底叹了一口气,湖笔缓缓落下。

清隽的雕花小楷密密成行,却尽是一些王府中的趣事,让人看了,能够轻轻抿唇一笑。

就当她将要收尾的时候,却听回廊上脚步声急急而起,继而槅扇外垂落的锦帘‘哗啦’一响,府中服侍着的侍女云坠匆匆自外头进来,对棠音福身道:“王、王妃,宫里来了人!”

棠音微微一愣,立时搁下笔自玫瑰椅上站起身来,强压着不让语声发颤:“来了什么人?可是过来传旨的?”

那云坠慌乱道:“奴婢也不认识,似乎是位公公,点明了要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