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音看了他半晌,唇角也轻轻抬起,只觉得倏然间想通了一件事。玫瑰酥也好,李容徽也罢,都不会永远是初见时的模样。

但只要本心不变,玫瑰酥便还是玫瑰酥,是她最喜欢的糕点。

李容徽,也还是李容徽,是她的夫君,她的——

心上人。

当思绪落定,李容徽也已将最后一支绾发用的红珊瑚垂珠步摇取下。

盘好的乌发终于随之散落,如一匹黑缎一般,泻落满肩。

李容徽也轻轻伸手拥住了她,贴近了她的耳畔,轻声道:“夫人,该就寝了。”

他唇齿间的热气落在她的耳缘上,微微有些发痒,冷玉般的手指也轻轻垂落,一枚一枚,解开了她嫁衣上缝制着的玉扣。

像是一叶扁舟破开平如镜面的湖水,那件华美的嫁衣在他手中一寸寸地褪了下去,自圆润的双肩上,缓缓滑落至纤细至不盈一握的腰间,赤露出大片雪玉一般的肌肤,与那一件单薄到近乎遮不住什么的朱红小衣。

李容徽的指尖轻轻一带,嫁衣便自她的腰间落下,坠在那铺满了吉祥果的红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