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十年,他愿意等是他的事,可自家女儿却没有这般陪着他空耗韶华的道理。

等十年后,其他同岁的姑娘都有儿女承欢膝下,自家女儿却孤身一人,连个夫君也无,这又像什么样子?

沈钦见此,便也款款一笑,主动替自己父亲递上了那块踏脚的台阶:“其实露月里成婚也并无不可。虽时日是仓促了些,但有瑞王府与相府一同筹备,想必一应事宜也能在露月之前准备周全 ,绝不会慢待了棠音。”

沈厉山只冷哼一声,凝眉不语。

姜氏知道他这是答应了,只是抹不下面子开口罢了,便也笑着对一旁的墨兰道:“墨兰,去拿笔墨,让瑞王依礼将亲迎之日写在聘书上。”

墨兰也笑应了一声,转瞬便自厢房里端着早就备好的湖笔与朱砂过来,搁在李容徽眼前的案几上,与两封写好的聘书放在一块。

李容徽提笔蘸上朱砂,郑重地于两封聘书上,写下一模一样的字句。

——露月初一,瑞王李容徽亲迎相府嫡女沈棠音为妻。

原本写到这里,聘书便已落定,可墨兰想伸手来拿的时候,却见李容徽重新提起笔来,在聘书上复又多加了一行。

此身不殉,永不相负。

墨兰一直伺候在姜氏身边,是识得几个字的,一时间,也有些动容,双手接了帖子,分别递与沈厉山与姜氏过目。

沈厉山看着聘书上的字迹,眸光也是微微一凝,旋即抬目看向李容徽,沉声道:“你可知道,聘书并非儿戏!并非是你一时兴起,想写什么便可写什么!”

李容徽垂首应道:“容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