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钦闻言心中重重一跳,紧声追问道:“她是在何处不见的?可差人去寻了?”

那侍女怕担上责罚,忙颤声将看见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方才梅蕊去请大小姐久久未归,奴婢便去寻她。谁知道,谁知道奴婢走到游廊上的时候,却见梅蕊与大小姐身边的檀香白芷一同倒在地上。之后找遍了整个相府,也没能找到小姐,她,她怕是被强人掳走了——”

沈钦握着扇柄的手指骤然收紧,立时对一旁的贴身小厮荣德命令道:“调动府中所有侍卫,漏夜寻人,不必顾忌宵禁!顺天府尹若是问罪,便由我顶罪。”

荣德却迟疑了一下,却没奉命而去。

沈钦看出不对,强自摁那下心中焦切,示意前院中服侍的下人们退至月洞门外。

待从人散尽,荣德这才低声道:“大公子,还是……还是不必兴师动众了。”

沈钦敛眉,眸光微抬,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这事相爷已经知道了。小姐不是被强人掳走的。”他说着,犹豫一下,小声开口道:“听说第一批过去寻人的奴婢,于游廊上发现了一张字条,是用女子随身的胭脂写的。看着像是小姐的字迹。”

“字条——”沈钦似乎想到了什么,眉眼间的焦切之色渐褪,转为无奈:“她写了什么?”

“小姐写的是:她与心上人出去散心一夜,天明就回来,勿念。”

沈钦握着扇柄的手轻轻松开,微叹了口气,旋即却又忍不住轻笑道:“难怪将父亲气成那样。”

他又顿了一顿,微阖了眼笑道:“既不是被强人掳走,便也不必差人去寻了,免得兴师动众之下,传出于她不利的流言。至于五皇子那,我会替她遮掩过去。”

他说着语声一停,话锋微转:“只这张字条,必定不是出自她手。”

荣德一愣,忍不住道:“可上头确是小姐的字迹,连相爷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