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场景也让棠音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只见那腕上一层一层裹满了细麻布,透着金疮药与血腥气混合的古怪气味,而最外层的麻布更是被凝固的鲜血浸透成一片触目惊心的深红。

棠音捧着他的手腕,连语声都是发颤的:“方才出去的时候还是好好的,这是怎么一回事?”

李容徽沉默了须臾,却只是轻声道:“你别担心。我已经让大夫包扎过了。”

他说着,轻轻收回了手,坐在临窗那张椅子上,低声安抚:“你不是说这里的玫瑰酥好吃吗,怎么没点?”

“你出去半晌没回来,我怎么还能有心思点东西?”棠音看出他似乎刻意回避着刚才的情形,而自己也不是个为了一时好奇非要强人所难的,便只是又将视线落在了他掩在宽袖下的手腕上,轻声劝道:“你还是快回宫去吧。让御医看看。”

李容徽却有些为难似地,只轻轻摇头:“前日里刺杀的风波还未平息,若再御医来长亭宫诊治,宫中不知又要传出什么捕风捉影的消息。”

“前日刺杀之事,宫中皆言是皇兄秉性凶戾,意图屠戮手足。若是今日我再去让御医诊治,传了出去——”

他低下头,哑声道:“我不想看到皇兄再度因我陷入流言。”

他说着,又像是怕棠音开口坚持让他回去一般,立时便起身往外走,轻声道:“我去让小二上来。”

“等——”棠音未来得及开口阻止,便听脚步声渐远,李容徽已步下了二楼的台阶。

不多时,他与提着茶壶的小二一道上来。

那小二见是姑娘家,便给两人各斟了一壶花茶,笑道:“二位要用点什么?”

李容徽兀自于一旁风口上坐下,没有开口。

棠音知道他是怕人听出嗓音不对,便也没有推辞,随口点了一些招牌点心,与自己平日里爱吃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