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长久的一世,她心里放的,还是李行衍。

李行衍有什么好,让她如此念念不忘。

要是自己毁了他那张清隽的皮相,将他拉下太子之位,让他在人前丑态毕露,棠音还会这般惦记他吗?

会吗?

正垂眼冷冷想着,一线天光自右侧斜斜打进车来,照亮了他的眉眼。

李容徽下意识地侧目看去,却见是棠音轻轻将车帘挑起一角,往外看了一阵,旋即轻声道:“我看见天香楼了。里面的玫瑰酥尤其好吃。”

她顿了一顿,嗓音又轻又软,带着一点羞赧:“我请你吃茶点,你,你能将方才的事都忘了吗?”

李容徽将视线轻落在她身上,见小姑娘不自觉地绞着帕子,一副惴惴不安的模样,心下柔软,便也轻轻点了点头:“我尽量。”

其他的都可以忘,唯独棠音方才牵着他的手说喜欢他这一点,得牢牢记着。

最好,回去以后再拿一张花笺写下来,也藏在檀木盒子里,常常回味才好。

棠音以为他是答应了,眸光轻亮,小声道:“那我可要掀帘子了。”

李容徽轻颔首,将桌上的白玉簪子收入了袖袋里,又拿过幕离重新戴上。

棠音这才轻掀起锦缎帘子,对驾车的荣满吩咐道:“在天香楼前停下。”

荣满应了一声,调转过马头,很快便将车辇停在天香楼旁侧。

棠音踏着脚凳下来,刚站稳了身子,便见李容徽也挑帘下来,正立在她身旁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