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又拿起一支签子,不服气道:“不过,我这几日里可练得不少,你可未必能赢过我。”

昭华性子爽朗,生性好动,时常做男儿打扮在宫中玩耍。非但寻常骑射不在话下,甚至还打得一手好马球。

若是马背上的游戏,棠音自比不过她。但这投壶,却是另有说法。

棠音擅于香道,而香之一道,本就是细腻之物。无论是研磨好的香粉,还是刚蒸出的花露,合香时但凡差了一毫一厘,最后的成品便是千里之遥。

常年制香之人,指尖平稳,握物不颤,且即便是微末之物亦衡量精准,倒是十分适宜投壶这种讲究稳准两字的游戏。

因而十支白玉签下来,看着娇软甜糯的棠音倒是没有半点失手的时候。反倒是昭华方才因惊诧投歪了一支,堪堪落败。

昭华是个明朗性子,接过一旁宝瓶递来的热帕子揩了揩手,便大方道:“是我输了,这玉璋宫里的人,你随便选。”

棠音也以热帕子拭了拭指尖,笑着站着起身来:“那我可就不与你客气了。”

她说罢,带着自家侍女檀香,将玉璋宫里近身服侍的下人们一一看了一遍。

看罢,主仆二人还就人选细细讨论了一番,好半晌,才下了决断。

棠音抬手指了两名眉眼温顺,看着十分好相与的宫女与两名看着伶俐些的小宦官道:“就这四人。”

至于宝珠、宝瓶。这两名孪生姐妹虽是更为细心妥帖,但却是自小就伺候在昭华身边的人,她自然不会开口讨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