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他成熟得太早,没有这样温情的安慰,命运未给他留下一丝缓冲,让他的母亲猝不及防死在他的眼前。母亲临终前,费力地将手放在他的脸颊上,对他说,“不要哭。”

可他那时分明没有哭。

那年他十六岁。人人说他身体里流着狼的血,克父不祥,母死不哭。

在这个特殊的夜晚,容裔生平第一次如此踏实地拥抱着一个人,便也愿意相信一句醉话。

他望天找到两颗相临的,最为明亮的星斗,心想,是他的娘亲和她的娘亲在看着他们呢。

“咦?”一滴冰凉的水珠掉在云裳额头,她兴奋地摸了摸:“是不是星星掉下来啦,落在哪里呢!”

容裔一个不防没按住她,云裳扭脸就瞧在他脸上,有了水光月晖映衬,那对点漆明眸比方才在屋里更明丽,眼底跃跃欲试的惊艳又有复苏之势。

容裔静静不动,纵容她攀上他的肩,仰着下巴尖慢慢靠过来,心下发誓:这醉猫若再主动招惹过来,他便不装那假好人了。

这时一阵晚风吹袭水面,暗波粼粼,舫灯摇摇。秋夜的风吹得人灵醒,云裳动作一顿,酒气被吹散了几分。

女子五成迷糊五成清醒地看向身边的人,皱皱眉:“容……”

容裔眼睛一眯,迅速取来青梅酒喝了一口,扣住女子的纤颈以唇渡之。

——我错了,是我不该生坏心思,你再陪我一陪吧。

让我做完这个清醒的梦。

云裳“唔”地一声,姣好唇形被吮得糜软,一线酒液顺着她秾白的颈线,淌进松散的衣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