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恐怕太后娘娘算尽机关也没想到,摄政王敢这么堂而皇之地撤兵,如今……

“如今,”华年眯起眼眸:“京里这头恶蛟的獠牙,已经松开江左那头猛虎的脖颈了。”

大人说着事,将军府的小少爷一步一挪跟在华管家身后,郁闷地去向华小姐赔礼。

说冤真是冤,明明那些事都是傅婕使唤他做的,他丢脸淋墨屁股开花不说,到头来姐姐挤几滴眼泪,顶缸人就顺理成章变成了他。

傅歌白眼望天,唏嘘着不符合这个年纪的惆怅。

晴光暖阳,云裳这日的心却是不错,华年不知打哪儿听来的老礼,说将养身子最好的办法就是多晒太阳多喝水,云裳便着人搬了檀梨案到花圃,晒太阳的同时随手调几味香。

余光看见小鬼头丧眉耷眼地走近,云裳浅翘的眼尾回敛。

拢指将绿釉博山炉的香雾向鼻翼轻扇,觉得味道不对,又气定神闲添了一味料。

韶白从窃蓝口中得知傅家做的过分事后,小粉拳当即硬了,更无好脸色给傅歌,故意当做看不见他,与云裳说话:

“姑娘这回调的香我从没闻过,些略像淡梨木香,若有似无的,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呢。”

的确说不上来。

云裳自从转醒,总是无意想起那个叫容九的男人身上淡浅的木香,尤其在她心口的绞痛几要夺走呼吸时,那片气息迷蒙地钻进鼻腔,带着与生俱来的安抚。

每当觉察这种隐秘心绪,正值妙龄的女子雪颊便不禁发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