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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菱等了半晌,见她始终不置一词,便也问道:“陶陶,怎么了?不和胃口?”

沈陶陶轻轻敛眉,将目光从食盒上挪开,低声道:“这些点心是宋珽送来的?”

江菱被她这样一点破,也有点心虚,遂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他策马去尚膳司取得,不然哪有那么快。”

她话一说完,沈陶陶便轻声道:“你拿去还给他。我不吃他给的东西。”

江菱抬眸望了一眼她的神色,见她不似随口一提,是真的宁可吃馒头,也不肯用宋珽送来的东西,这才慢慢叹了口气,轻声道:“成吧,我拿去还他。你先拿馒头垫垫肚子,等我去尚膳司给你买点点心回来。”

她说着,又出去了一趟。

但只是一转瞬的功夫,却又原封不动地拎着食盒回来了。

面对沈陶陶迟疑的目光,江菱解释道:“出宫去了。他再不走,可真赶不上宫门下钥了。”

沈陶陶微微颔首,将手里的馒头就着白水一点一点地吃了。又勉强起身,慢慢洗漱着。

当热帕子触及有些浮肿的眼皮时,一阵令人清醒的刺痛。

沈陶陶将脸埋在帕子里,指尖轻颤,却并不曾松手。

她想,有些事情,若是一开始便是错的,那与其之后的日日夜夜里如鲠在喉,倒不如就这样,当断则断。

长痛,不如短痛。

一连十几日,宋珽皆是清晨起宫门初开时便来,一直至入夜宫门下钥方去。

而沈陶陶,则一直是避之不见。

如此循环往复,倒是江菱先熬不住了。

这一日,她下值后又见宋珽等在外头,顿觉得十分头疼,遂进屋对沈陶陶抱怨道:“这宋珽日日站在门外,我每天打他眼前过,再打他眼前出去,就和坐牢似的。浑身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