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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略一低头,差点撞上宋珽的胸膛。一愣之下,瞬间惊觉过来,自己好像就这样窝在他怀里,枕着他的肩膀睡了一整夜。

那一句登徒子,仿佛像是被夏风吹了回来,狠狠拍在她自己的脸上。

这怎么看,都是她才是登徒子,还顺道轻薄了宋珽。

沈陶陶腾地一下站起身来,捂着红得几乎要滴血了的面孔,疾步便往府门外跑。

宋珽敛眉起身,一把握住了她的袖口:“你这样出去,明日燕京城里会怎么传?”

沈陶陶被他握住袖沿,被迫停下了步子,但是仍旧是捂着脸不肯回头看他,似乎窘迫得连话都说不来。

宋珽轻叹一声,取下自己的玉簪,为沈陶陶将散下长发束起,绾成一个简单的发髻。

这一绾,他才发觉,沈陶陶就连那小巧圆润的耳垂都已经红透了,似一枚深秋里熟透了的瓜果,引人采撷。

宋珽微微一窒,侧过脸去,淡声道:“我令钟义去备一辆没有辅国公府徽记的马车,送你回宫。”

沈陶陶仍旧捂着脸不说话,只是在原地站了良久,才小小地,微微地点了点头。

辰时未至,一辆马车便于昨日前来吊唁的马车们一道驶离了辅国公府,直至宫门前方才停下。

沈陶陶回到女官寓所的时候,江菱刚换好了女官服饰,正准备去尚籍司当值,见她进来了,便停住了步子,下意识地招呼道:“陶陶,昨日你让摊主捏的大黄,今日一早我帮你拿来了,就放在桌上。”

沈陶陶像是听见了,又像是没听见,魂不守舍地一点头,进了内室慢慢洗漱着。

江菱看她这幅样子,心中顿时泛起几分好奇,忍不住凑上前去压低了嗓音道:“昨日……你在辅国公府过夜了?”

沈陶陶一听,耳背全红了,赶紧放下东西上了榻,拉过被子盖过头顶,将自己整个人都遮住,紧闭着眼睛只当做没听见。

江菱见状,也是心知肚明了。想了一想,便在她的榻边坐下,心中总感觉像是自家的白菜被猪拱了一样不是滋味,但最终还是担忧占了上分,放低了嗓音道:“陶陶,你今日从辅国公府里出来,没被人看见吧?”

沈陶陶在被子里独自闷了一阵,终于还是应道:“没,我是坐马车回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