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此药名‘星湖’。”宋珽应了,又道:“还请老前辈赐药。”

“你连名字都不知道,知道效用么?平白糟蹋了我的药!”他挠着自己蓬乱如草的头发,不耐烦地说道:“‘星湖’这东西,一旦吃了,脉象缓慢,肤色苍白,与重病无异。”他略停了一停,颇带几分傲气道:“这可是从我手里出来的东西,拿这玩意装病,你就是找遍天下名医,也诊不出破绽。”

“数年前,下药之时,您曾与我提过。”宋珽淡声答道。

“你只知道前半截!”老者瞪着他,气得直吹胡子:“此药最多用五年,再往下用,就有暴毙的风险!前几日给你解去的时候,正好差不多时日。现在还要再服,命不值钱?”

宋珽轻抬起眼来,眸光平静。

这些事,其实他早已知晓了。

上一世中,他以重病做掩饰,服了足足十五年的药,为太子当了十五年的刀。一直到太子掌权,他假死脱身。

这一世,他不必再为太子卖命,便解了星湖草的药效。

可还未来得及让沈陶陶逐渐接受他痊愈的事实,她便已揭破另一层真相。

他曾想过将一切与她和盘托出,却在望见她落下泪来时,复又却步。

他清楚地知道,若是在那一刻揭破此事,他们之间,便再也无法转圜了。

至少此刻,他还不能痊愈。

宋珽沉默着向老者伸出手。

“想好了?”老者瞪着他。

宋珽微微颔首,旋即掌心一重,一只白色的瓷瓶旋即砸入他的掌心。

老者再度翻窗而去,临走前还不忘丢下一句:“哪天暴毙了可别怪我!”

宋珽起身倒了一盏冷茶,将瓷瓶中的药物混在茶水中泡开,尽数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