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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被人知道她半夜不睡觉,偷偷自女官寓所里溜出去熬鸡汤。熬完还被人抢了,自己没吃上不说,还要帮人洗碗,岂不是要沦为宫中的笑柄?

沈陶陶冷静了一下,赶紧让小敏子抱着猫兄回太府寺里去了。

又扭头四下看看,确定没人,这才压低了嗓音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掌藉?”

那男子抬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有些理所当然:“看见的!你穿得是尚藉司掌藉的服饰!”

“不可能!”沈陶陶皱眉:“那天晚上那么黑,你怎么可能看清我的衣服和脸?”

“你可能看不清,但我能啊!”那男子骄傲地挺了挺胸膛:“我能百步穿杨!”

这都什么和什么!沈陶陶有些哭笑不得,本想着随口敷衍几句,将此事揭过。那男子却一拍脑门,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翻江倒海般地在自己袖袋里一阵乱掏。

他在沈陶陶愕然的视线中,掏出了两大锭明晃晃沉甸甸的银锭子,直接往沈陶陶手里塞:“这是之前欠你的二十两银子!第二天早上我就带着银子去尚藉司找你了!但没找着。不过现在可算是找着了!我顾景易可不是那种吃白食的无赖!”

沈陶陶被他塞了个猝不及防,手上拿着银子,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想了想,打开自己的荷包,寻了些碎银子找给他:“其实一只鸡用不了那许多银子。我跟你说二十两,是被你气的。零零总总加在一起,算你三两。剩下十七两,你且收回去,省的旁人知道了说我讹你。”

“没事!”顾景易大手一挥:“你要是过意不去,剩下的就算挂在你那,下次开火了叫上我,吃几顿也就吃回来了!”

还有下次?真当她这里是酒楼了不成?

沈陶陶一听,立时将银子往他怀里一丢,皱眉道:“没下次了!要吃你自己去宫外酒楼吃去!”

“也成!”顾景易想了想,又笑道:“那你平日里喜欢吃什么,我顺路给你带来?”

“你怎么就知道吃?”沈陶陶本有些生气,但如今看他也不是故意,而是真的有些憨直,便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而在不远处,一顶官轿无声无息地落了下来。

随轿而来的钟义远远往这里望了一眼,无意识地‘咦’了一声。他一道掀着轿帘,一道对里头道:“世子爷,你看那台阶底下站着的是不是沈女官?不过对面那小子又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