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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陶陶见她走得远了,这才自矮树后出来,闪身进了门内,心有余悸地对江菱道:“幸好那矮树旁边蹲着只猫,不然可就露了馅了。今后我们可不能再这样冒险了。”

江菱将门扇阖上,也有些丧气:“这屋里又没法开火,起烟了外头肯定知道。难道以后真就吃这白粥白菜的吃三年不成?”

沈陶陶细想了一会儿,开口道:“要不这样,以后你留在房中应门,我出去做吃的带回来,这样可行?”

这样已算是权衡之下最稳妥的做法。毕竟她的上官是宋珽,而宋珽大抵是不会大半夜找上门来的。

江菱想了一阵子,也觉得这个法子可行,连连点头。

沈陶陶遂笑道:“那行了,我们都快梳洗一下去睡吧,明日里我还得给我的‘猫兄’买鱼干呢。”

江菱闻言也笑了一阵,两人相继吹灯睡下。

而辅国公府上,宋珽的居室内,一盏油灯挑起微弱的光,将浓黑夜色破开一线。

宋珽坐在灯下,垂首看着跪在地上的黑衣人,淡声问道:“可查清楚了?”

“是。”那人自袖袋中取出一沓账本放在宋珽右手旁的案几上:“这是二房主母陈氏这几年来昧下公中银子的私账。未免打草惊蛇,属下没动原本,只将其誊写了一遍。”

按理说,这辅国公府是大房承爵,自然也应当由宋珽的母亲当家。只是他母亲性子太过软弱,又不擅管账,这一差事,便被二房的陈氏揽了过去。

宋珽抬手翻开账本,一页一页仔细看了一遍,眉峰微拢。

这一本私账上的数额足以夺了陈氏管家之权,却不足以定罪。

他遂将账本合拢,冷声道:“再去查。”

“是。”黑衣人叩首,身形一晃,转瞬消失于夜色之中。

宋珽却并未歇下,只是将账本在案几上铺开,亲自研了新墨,像是素日里在太府寺写书籍批注一般,在宣纸上,将这些银两的来龙去脉一一理清。

上一世,得知沈陶陶的死讯,他也曾暗中令人追查过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