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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嬷嬷看得真真的,立即伸手去接。

箱子到手,那嬷嬷正打开了箱盖,准备拿里头的银子的时候,忽听‘吱呀’一声响,吓得她三魂没了七魄,只道是沈陶陶趁机要跑,赶紧横过身子去挡。

这一挡,便结结实实地撞在了门扇上,直撞得她眼冒金星。

沈陶陶非但没有逃跑,反倒回了房中,还严严实实地掩上了槅扇。

那嬷嬷还没反应过来,只听里头一阵重物挪动的声响,明亮透光的雕花槅扇倏然暗了下来,似乎是里头用了什么重物将门堵上了。

那嬷嬷微微一愣,下意识地放下了箱子去推门。

门扇沉沉地推不动,里头传来沈陶陶带笑的嗓音:“嬷嬷有这力气,不如帮我把这个箱子给父亲送去。顺道给他带句话。”

她稍停了一停,依旧是笑道:“若是天亮之前,他不能拿东西将这口箱子填满,我便一条白绫吊死在这房里。那他明日可真要抬着我去宋家结亲了。”

嬷嬷被她唬得魂飞魄散,噗通一声坐倒在地上,浑身都摔得生疼,却又偏生不敢耽搁,抱起那个箱子就连滚带爬地往书房里跑。

一边跑,一边还扯着嗓子嘶喊道:“老爷,不好了,老爷!”

沈陶陶倚在堵住门口的立柜上掩口低低笑了一阵子,终于直起身来,找了个盆子浣了浣手,又慢悠悠地抹上了新制的玫瑰香膏。

膏子还未干透,便听远处内院里传来一声震彻天际的怒吼:“沈陶陶!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混账东西!”

沈陶陶又自顾自地笑了一阵,便将手上的膏子洗了,独自在拔步牙床上躺下,伸手以烛剪剪去了烛芯。

烛光轻微地摇曳几下,渐次灭去。

周遭沉入黑暗,傅山炉中沉水香袅袅而起。

沈陶陶轻阖上眼,一夜好眠。

翌日,沈陶陶被一阵急促的拍门声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