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日宋家前来下聘,下人们大多忙着去前院听候差遣,便是无事的,也都去凑个热闹,寻摸着待主人家欢喜了能得上几个赏钱。

此刻西院中可谓是门可罗雀,冷清的半点声响也无。

沈陶陶隐约觉得不对,快走几步到马厩前,也顾不得什么脏污不脏污的,抬手就推开了柴门。

偌大的马厩中空空如也,半匹马都不曾见着。

沈陶陶倒抽一口冷气,忙令婢子寻了养马的小厮来,急急问道:“马呢?府中一共十几匹马,父亲全骑出去了不成?”

那小厮见是沈陶陶,也堆起一脸喜色,躬身赔笑道:“老爷自然用不上这许多马,但是您用得上啊!”

“我?”沈陶陶愕然。

那小厮也不卖关子,喜气道:“宋家给您聘礼足足有上百担!府中库房堆不下,老爷便下令将余下的聘礼送到城郊别院里去。”

他看着沈陶陶愣愣地不说话,唯恐她没听见,便扯高了嗓门大声道:“所有的马,全拉聘礼去了!”

沈陶陶的脑中轰地一声响。这宋珽,难道是生来克她的不成?

等等,宋珽——

沈陶陶眼前一亮,急急问道:“宋家送聘礼的马队呢?可回去了?”

“正要回去。”小厮挠了挠头,思索道:“如今大概已经走到大门口了。”

话音未落,忽然间眼前一花,方才还立在原处的沈陶陶已提起裙裾没命地往前院里奔去。

“哎,小姐——”

沈陶陶跑得很急,藕荷色的月华裙于空中划出一道浅色的弧线,锁了银边的裙裾海浪一般上下起伏着,转瞬便将小厮与婢子们的惊呼声抛在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