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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娃说:“汪薛成。”

想不到,这薛成看起来小小的,甚至不如三蛋的体格,竟然有十岁了,跟大丫一个岁数了,家里几个娃就被迫叫他“大哥”。

很快,薛啸卿的调离指令也下来了。

薛老娘非跟着要去,常采萍又怕她跟那边儿水土不服,也没带,就是让常家人跟老大娘搭伙过日子,以防老人家没个看顾的。

常家人倒是狠狠哭了一阵儿,万不得已,还是送走了他们。

一辆车过来接他们去车站,常采萍看着车里的几个娃,有一种说不出的感慨:说好不做家庭妇女,还是带着娃走天涯了。

到了车站,薛啸卿机关单位的人都来送了,令常采萍意外的是王翠翠也来了。

王翠翠来拉她,给她塞了一包桂花糖,还有意无意露出手上的银镯子,叫常采萍看见了,常采萍还没说什么,她就赶紧把镯子抹上了小臂,笑了一下:“你别见怪,他心疼我年纪小,总爱弄些奇奇怪怪的。”

常采萍对她实在无语,更甚至突然想起了薛啸卿前世就是因为她娘收了人家的金银首饰才叫人抓住由头,出了事儿

她突然好想告诉王翠翠一句:“我抓到没什么,可别叫纪检委员抓到了。”

不过她到底没那么皮,只赔了一下笑,把桂花糖留下来了。

那周正雄也在拍着薛啸卿的肩膀,一副语重心长的长辈上司模样:“小薛啊,你年轻气盛,到了那边儿可要压住脾气,不然出了事儿,可没人像我这么护着你了。”

薛啸卿自然只是笑笑说:“我做我该做的,说我该说的,顶天立地。”

他话里骨气,却也没说透,倒是让一众同僚佩服了几分,原因无他,大概佩服他是个从里到外的真汉子吧,谁晓得他其实心里满是弯弯绕!

那几个同僚自然说跟他说话,还说要多通电报,多交流情况,如果有机会调回来,他们也能早早给他说。

临到上了车,几人坐在贵宾区,他们薛家几个娃一水儿排整齐了,站在桌子前,盯着常采萍,唯有薛成坐在一边儿,盯着他们,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