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杀人的原因是什么?”

“情杀。”莫兰面无表情地解释道,放下手里的枪,眼神幽幽道,“我现在叫做杰克·博卡特,是你在美国处理父亲丧事时一见钟情的对象,你决定和我在纽约住下来。然而,我的真实身份却是一个杀手,为隐瞒身份而打算把情人灭口,顺带从你身上捞一笔。”

叶良沉默片刻,问道:“这剧本是谁写的?”

莫兰也沉默了,而他这种沉默其实就说明了答案。

叶良痛苦地捂住脸,妈的,莫里亚蒂是不是有病!当你有一个精神病老板时,人生前景将一片黑暗,谁都逃不掉的。

之后的日子,就是和莫兰同吃同住,偶尔出去看看画展,听听歌剧,权当在纽约旅游。而莫兰为了维持杀手形象,还顺手接了两个暗杀单子。莫里亚蒂的组织确实也接暗杀的活儿,纽约分部今年的业绩应该可以超标完成,莫兰不愧咱们组织最有自我管理意识的的打工人。

为了让t能侦查到莫兰的杀意,叶良还把自己的账号给了前者,让莫兰一直从里面挖钱。左右都是莫里亚蒂给的工钱,老板左手换右手而已,叶良毫不在意,只是尽可能在莫兰动手前养好伤口,然后演好情侣的戏份。

当叶良某天从艺术展回来的时候,看到莫兰准备的“烛光晚餐”,两个人一对眼神,就知道计划就安排在今晚了。若是莫兰杀叶良时,有人阻拦,就说明对方上了钩,直接把人按住杀了;若是没有人来,莫兰会稍微放点水,让叶良重伤逃出去,继续“勾引”对方。

叶良:道理我都懂,但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约莫是断头饭的缘故,莫兰这一餐准备得极其丰富,叶良切了半只烤子鸡又吃了两个布丁,就见莫兰走过来,给他倒了一些昂贵的葡萄酒,甘醇的味道涌入喉头,冰冷的手指按住了他的后颈。

“杰克。”那双灰眸凝望着情人英俊冷硬的脸庞,这是他甘愿为之抛弃英国一切的真爱。

莫兰用冰冷的手指顺着颈椎抚摸下去,动作像是给猫顺毛,但眼神却落在动脉上,眼神幽深而没有半分表情。

当他的“爱人”微微眯起眼睛的瞬间——图穷匕见,爱情被阴谋取代,刀尖破碎的不止是血肉,更是一颗真心。威廉·卡托拼命握住刀柄,不让对方更进一步,灰眸痛到落泪,他咬牙质问对方:“为什么,杰克,为什么这么做?”

为什么要朝着之前的伤口捅啊,莫兰你这个混蛋玩意儿!

t的执行者并未出现,他们只能执行b计划。

莫兰眼神依旧如一潭死水,没有任何波澜,有的时候,叶良觉得他真的很像一个死人。他忍痛握住对方的手,猛地提脚踹过去,莫兰顺势松开刀柄,撞击到墙上。

嗯,演得稍微有点过了,他还没那么大力气。

趁着莫兰起不来身的时候,叶良满手是血地撑在桌子上,推开椅子,踉踉跄跄地往外跑去,终于扑到了大门把手,还未开门,便觉得脑后一阵风,又是一刀狠狠戳在门板上。

叶良深吸一口气,大声喊起来:“救命啊——救救我——”

莫兰动了动手腕,将刀子从门板上拔下来,默默看了过来,叶良的呼救声就是一窒。妈的,你把门挡着了,我还怎么跑?

看着面前寒光闪闪的刀尖,叶良却无路可退。正当他认真思考,莫兰是否打算假戏真做,送他归西的时候,他们等候良久的人终于到了。

一颗子弹击中了莫兰的肩头,后者闷哼一声,下意识战术型躲避。他为了放水,选择了用刀,而非枪杀人,现在却让自己陷入麻烦,好在听说t的执行人并不杀人。

叶良看了看门板上的洞,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退后!”

他立刻照做,只见砰地一声,穿着西装、两鬓微白的英俊男人竟在打穿门锁后,一脚踢坏了大门。莫兰再不犹豫,转身就跑,而叶良趁势,故作虚弱地满身是血往对方身上倒。

该死,里瑟抱住即将昏过去的受害者,他有心追击那个杀手,却不能放任威廉·卡托一个人在这里。算了,他眯了眯眼睛,扶住叶良,另一只手按在耳麦上,声音低沉道:“人救下来了,失血太多,我先送他来安全屋,之后再追踪杰克·博卡特。”

耳麦对面的人应了一声,听不清在说什么。

叶良昏昏沉沉地被放在副驾驶上,也不知道行驶了多久,旁边的西装男人将他扛到了某个房间的沙发上,找到药箱给他做简单处理。

“不好意思,我现在不能送你去医院。”两鬓微白的男人眼神专注地裹着绷带,轻声说道,“你在医院也不安全,等我抓到你的杀手情人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