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罗西竖起根手指,“永远记得保养你的武器。”

他接着竖起第二根,认真微笑道:“第二,永远相信你的直觉,瑞德,查案需要直觉,但定罪需要证据。你和威廉·卡托相处的时间最久,你应该和大家说说你的感觉。”

小博士仔细回想了下,说道:“他是个真诚、温和、同理心极强,但性格偏执强硬的人。哪怕只是清洁工不小心被地上的钉子划伤,他都会帮对方拿药水,他看到被扭送进警局的嫌疑犯,会表现出排斥厌恶,对受害者则会充满同情理解……这种对他人苦难感同身受的人,绝不可能会是变态杀手。”

变态杀手最基础的点,毫无同理心,这样杀戮人类时,才会毫无顾忌,宛若宰杀牲畜。

越是能对别人的苦难通感,就越是会受到他人影响,从而产生担忧、同情、尊敬、怜爱、守护等等正面情感,除非是在极端愤怒、或要保护什么、又或者无路可退的情况下,他们才会奋起拼杀。

“他没有对我们说谎,关于他没杀人这事,而且无论被如何盘问,他的情绪都很温和稳定,并且接受采访时,说辞也向着警方,就好像不愿意媒体攻击我们。只是,他的性格非常固执强硬,有种病态的责任感,凡是被他划进保护范围中的人,他都会竭力照料,哪怕对方并没有要求保护和负责。”

这样的人其实也很危险,因为他们的责任心太强了,旦压力超过承受范围,或者受到巨大刺激,比如他们守护的对象被伤害时,这群人就会为了保护而大开杀戒。

简单来说,就像个过于保护自己孩子而疯掉的父亲,会将切靠近他孩子的活物杀掉,因为他将那些人视作威胁。

“不过,我觉得卡托目前的情绪很稳定,还没有那么极端。”

罗西点点头,认同了对方的话语。

“汤姆·克劳德不是波士顿屠夫,如果威廉·卡托也不是,那么必然还有个或两个杀手在外面游荡,这次我们必须回总部,这个案件会被尘封起来,但总有天,他们会露出马脚,我们绝不会让罪犯逃脱第二次!”霍奇坚决道,又转向自己的组员,“都收拾下东西,飞机已经到机场了,今晚回匡提科。”

叶良在医院躺了半个月,直到媒体对波士顿屠夫的热情消退,他才能起身离开。给两位律师付了余额,后者高兴地欢迎他下次来波士顿,邀请他起吃喝玩乐。

叶良刚笑着应下了,就收到了短信,啧了声,走到地下室,看到莫兰穿着件冲/锋衣,正揣在兜里等他,旁边是辆新买的路/虎。

“新车?”叶良拍了拍车身。

莫兰面无表情,仿佛在无声谴责,上辆车报废到底是因为谁。

叶良摸了摸鼻子,确实,后备箱装过尸体,以莫兰的严谨程度,是绝对不会再开了,而这切都是为了给威廉·卡托扫尾。

“美国的事情都解决了,boss让我问你什么时候回去?”莫兰拿出副公事公办的嘴脸。

回英国见莫里亚蒂?

叶良在心里长叹口气,莫里亚蒂可比bau难对付万倍,何况,若是bau发现他是波士顿屠夫,也不过是抓起来等判刑,以美国这种死刑犯的审讯流程,说不定他还再在监狱里苟个二十多年。但如果被莫里亚蒂发现他不是威廉,那说不定比死还惨。

可惜,不回去是不可能的,没看到莫兰都来了吗?呵呵,真以为这是来接应他的?

叶良很清楚自己的小身板根本打不过莫兰,谁让挂没带来呢。他老老实实坐在副驾驶上,沉声说道:“今晚就回去,要我帮你起订张机票吗?”

莫兰系上安全带,高冷颔首。

叶良打开手机app,看了看航班时间,订了两张头等舱,至于行李,他都不打算带回去,反正卡托根本没带什么重要的东西来美国。

莫兰车技不错,开得又快又稳,叶良身上有伤,坐在车上没多久就睡着了,直到莫兰把他推醒,对方身上淡淡的烟草味让叶良彻底清醒过来。

“这是哪里?”叶良看着外面陌生的郊外小别墅,心想,莫里亚蒂是让莫兰把他带来这里干掉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那他也没办法,打不过就是打不过。

莫兰看他愣着的样子,嗤笑了声,声音沙哑嘲讽,故意压低了样小声道:“你怕什么?要杀你的话,把你沉海湾里不是更好?”

叶良毫不客气地扫了他眼,捂着伤口的位置,想从路/虎上下来。但莫兰这辆新车改装过,地盘特别高,卡托也不算矮了,却仍需要跳下。根据他身上的伤来看,绝对不是什么享受。

叹了口气,叶良按住车座,刚想发力,就感觉莫兰把半个身子探进车里,动作熟练地手托住背部,手揽住腿部,轻轻松松把叶良从车里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