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护的声音也沉了好多：“沈老先生，您不能激动，万一再像上次一样晕倒……”

“什么晕倒！”沈意猛地打断了特护的话，声音仍带着用力咳嗽后的沙哑，随后对着听筒道，“死丫头，这次就放过你了。”说到后来，声音微颤。

而后突然就挂断了电话。

许音怔了一会儿，喉咙紧缩的有些胀痛。

良久，她缓缓起身，走了出去。

没有开车，只是安静的沿着大楼闲逛着，却在看见一间水果店时顿住。

龙眼整整齐齐的放在白净的盒子里，精致又贵气。

许音上前刚要拿起，余光却突然扫见一旁黄橙橙的香梨。

她猛地想起，小时候冬季，母亲总是熬梨水，熬的她闻到梨水都觉得腻人了。

母亲便会笑着说：“也就你这个小丫头嫌弃，你看别人……”

说到这里，戛然而止。

……

两小时后。

锦山疗养院。

许音安静走进最里面的白色小楼，直上三楼。

还没靠近房间，便听见里面隐隐传来的咳嗽声。

她脚步在门口顿了顿，等到里面安静，才缓缓推开门。

细微的动静还是引起了里面的注意，沈意几乎立刻拿过一旁的方巾，匆匆忙忙擦拭了下嘴角，直直瞪着她，声音闷哑：“你，你来做什么？”

许音晃了晃手中的保温盒：“送礼物。”

沈意狐疑地看她一眼：“那把礼物放下，人快点离开吧。”

许音将保温盒放在他手边：“不看看是什么？”

“能是什么，”沈意轻哼一声，却还是将保温盒拿了过来，一边打开一边嘀咕，“你这个死丫头，只会气我，指不定里面跑出一只蟑螂来……”

话，逐渐停了。

沈意看着保温盒里泛着热气与香甜的梨水，微黄的果肉轻轻漂浮着，蒸腾的人睫毛都有些湿润。

“你都咳成那样了，真当我是聋子啊，”许音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不吃？还是……我喂你？”

“谁要你喂！”沈意睨她一眼，闷哼，“不是不给我吃梨？”

许音道：“偶尔吃一次。”

沈意这一次没有说话，拿过一旁的汤匙舀了几勺，而后突然瘪瘪嘴：“怎么这么淡？和你妈……”

声音逐渐停止。

许音笑了笑，没有说话。

沈意也沉默下来，静静将梨水喝完，保温盒放在一旁，神情也平静了许多，他抬头瞪着许音。

许音不解：“怎么？”

“算账，”沈意掩唇低咳一声，“知道你最近桃花运旺盛，但你也该算算你多久没来了！”

许音没有说话。

一个半月没有来了。

“你和那个臭小子没缘分，我知道，”沈意声音低了些，“如果是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