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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朋友,一起长得的朋友。”

“不是有婚约的人吗?”迟意至今记得谢知南说这句话的语气。

“谁跟你说的?”央书惠皱眉,宿永都少有人敢再提订婚的事情,为什么迟意会知道,难道是程颢说的?

迟意不说话,呼出的白气与雪花一样冷。

“这件事不管是谁告诉你的,你应该自己去问谢知南。”央书惠道。

“……”迟意心里又气又乱。

“迟意,你应该相信他的人品。”

就是因为相信他说的这句话,从臆想到现实,愧疚和担心的反复折磨,她都快分不清自己对谢知南动心过多少次,无数的白天黑夜,告诫自己不能对谢知南动心,他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他是小姐妹的男人,她不能继续借着疯病去喜欢!

谢知南的人品——

迟意脑子的弦在骤白的雪花里断了。

如果真的忠于婚约、有未婚妻,三年前回国前的那晚,在谢知南的卧室里,他根本不会吻自己。

而迟意经历了战争和恐袭,她太渴望回国了。感情只是消弭恐惧的玩具,打发担惊受怕的时间,精神寄托。

如果那时候自己选择跟谢知南一起留下,或许谢知南会因为她的决定而选择陪她回国,或许两个人都会留在暴乱的阿洛塔。

但是迟意不想赌,她一心只想回国。谢知南那个时候在她心里纵然强大可靠,在战争面前脆弱无比,早就不足以保护她了,留在阿洛塔九死一生……太可怕。

茜思泽恩综合症里,如果臆想的对象失去了绝对的安全感和保护力量,她就会产生痛苦,会抛弃原有的臆想对象,寻找更强大的保护伞。

最后一趟撤侨航班,恰好扮演了这个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