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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见过江燃的妈妈, 但是前些天在他家里帮忙收拾东西时,曾见过她的照片。

那时她还觉得江燃和妈妈长得很像,干净秀致,都是很清冷的长相。

此时再看沈青山,才发现江燃其实和舅舅长得更像。

血缘很奇妙, 即便你对这个人再恨, 再不满, 仍然无法完全地切割掉你同他之间的那些微妙联系。

姜知宜乖乖坐在床边,听江燃和沈青山寒暄。

沈隽从对面递给她一颗橘子,姜知宜小声道了声谢,接过来握在手里, 脑海里却想起2011年的那个秋天,她在ven听的那些江燃与沈隽的对话。

那时桀骜得不可一世的少年也长大了,在悄无声息流走的光阴里,变得更加温柔且包容。

就像他们生活了那么多年的渔里一样。

海边长大的小孩, 好像也拥有了如同大海一样能够容纳百川的力量。

江燃没说几句,他的电话就突然响了起来,他抬头看了姜知宜一眼,说:“我先去接个电话。”

大抵是怕她一个人在这里会不自在。

姜知宜抿了抿唇, 朝他点点头, 江燃才抬步往外走去。

病房里一之间只剩下了姜知宜、沈隽和沈青山三个人。

沈青山看着江燃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才转头去看姜知宜,说道:“我听沈隽说过你。”

姜知宜有些惊讶地抬头看向沈隽,猜测大抵江燃同他说过她的事情。

沈青山却说:“一二年的时候,他来家里住过一段时间,每天梦里,不是在叫爷爷,就是在叫你的名字。”

到底还只是十七岁的小少年,纵然平日里表现得再强势,但突然失去亲人,原本一片大好的人生突然被莫名其妙的恶意击打得天昏地暗的时候,心底的害怕与不甘还是会在深夜里偷偷穿过少年的心理防线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