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愿望

我的天鹅 小红杏 1960 字 2022-09-24

“那个…那个,你能不能把你手机借我看一眼,我确认一个事情。”

“确认什么?怎么跟我还神神秘秘的。”

“你就说借不借?”

“借!”

向阳当下就把手机掏出来,边解锁边偷瞥余葵,“咱们这就算和好了吧?”

“嗯,和好了。”

余葵敷衍应下,接了手机,忽略对面探究的目光,特地把屏幕偏朝他看不见的角度,飞快点开一班群成员列表下滑。

一秒、两秒、五秒……

她的指尖顿住,悬在那个广袤深邃的星云头像上方。

向阳在旁小心试探,“唉,那个小葵,就上周末晚自习,你来我们班那回,来找时景干嘛呀,你跟他很熟吗?”

余葵没答,递还锁屏的手机,“你跟他熟?”

“不算,不过这哥们儿挺牛的,他从北京转来之前,就已经拿了29届物竞省一,都不知道他家里人怎么想的,转来我们这边,又不是竞赛强省强校,没那个氛围,四舍五入基本相当于放弃竞赛保送了。我倒挺想跟他搞好关系,可惜他那边,一下课都是女生在晃悠,哦,对了,宋定初跟他熟,他俩现在是同桌。”

“有这么受欢迎吗…”

余葵接茬。

余葵好不容易跟他多说几句,这可激起了向阳的倾诉欲。

“我还没讲更夸张的呢,我们班有一同学,拉个大群,跟别班女生倒卖他的实时动态,去食堂啊、回宿舍啊、去操场什么的,反正最后被班主任逮个正着,就一星期,缴获非法牟利五百块。更别提,天天早上有人给他送面包送牛奶……”

余葵:“还有人告白?”

向阳:“可不,人多着呢,不过时景说,他喜欢成绩比他好的,就一句,把所有人都给拒了,咱们学校有几个人能跟他比成绩,但凡有点希望的种子选手,都在本班吧。”

心里的小人咯噔倒地,世界黑屏了。埋藏深处的窃喜被打击破碎,脑海中谱写的宿命论刚冒头就消逝得无影无踪。

余葵有气无力摆摆手:“不听了,你走吧,好累啊,我真的要睡了。”

这一晚,她破天荒没再登录q.q,忐忑地辗转了大半夜才昏昏沉沉睡着,还做了个物理卷子只拿了9分的噩梦。

时景不知怎地也坐在她们班讲台下,众目睽睽,老师挨个念出学生分数,大家轮流上去领试卷,轮到余葵,老师直接把卷子扔到地上痛骂,“这卷子猪来考,都能考得比你好!”

早上起床,镜子照出余葵脸上一片憔悴。

她含着牙刷在马桶上坐下唉声叹气,离还包的时间节点越近,她就越慌张,心跳明显过促。

“葵啊,怎么大清早就叹气,遇到什么困难可以跟爸爸聊聊,别憋在心里。”

程建国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老房子的隔音效果真是令人捉鸡。

余葵噤声,这下换成脚跟开始抖个不停。

爸爸能帮她什么呢?

能穿越回去把约好的见面时间、地点改掉吗?

她现在处于一整个跟男神面基前的自厌自卑、自暴自弃、时而忐忑时而癫狂的状态。好后悔这些天,口没遮拦爆了那么多自己的料,后悔把交还书包的地点定在学校门口的公交车站。

艰难捱到下午三点。

换上干净校服,余葵找了只旧书包,把换错的包塞里头,乘公交提前抵达学校,埋伏在公交车站对面的奶茶店。

奶茶店的门面是整片落地窗,坐在窗边,视角便清晰地涵盖了整条马路。

法国梧桐繁茂交叉的枝叶遮天蔽日,炽热细碎的光影漏在柏油路上,车流从眼前驶过。

三三两两的附中学生结伴涌进校门,也有人驻足街边小商贩的摊子挑选商品。

约的时间是四点半。

分针转到4:25,一辆黑色小轿车在路边停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