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晋江正版阅读

“多想?”蔺泊舟声音很低,就在他耳畔,“那想不想为夫的……”

那两个字很低很轻,但孟欢听得一字不差。

好像浑身打了个惊颤,孟欢闭了闭眼。

好了,够了,变态适可而止。

不说,蔺泊舟说不定会追问,蜻蜓点水似的一低下巴,随后连忙转移话题抓紧他的袖子:“夫君。”

蔺泊舟声音懒散:“嗯。”

孟欢:“安垂的部族要起兵造反,你知道吗。”

说到这句话,蔺泊舟静了静,眼皮阖拢:“急报已经递了过来,建州朱里真族首领安端杀了当地守备,大肆劫掠。”

孟欢怔了怔,问,“严不严重?”

“毛诚昌姑息养奸,以致于建州朱里真族发展了几十年,现在羽翼丰满,想翻身吃人,辽东显然有场硬仗要打了。”

静静的,孟欢看着他没有说话。

“——那你会去打仗吗?”这句话没有问出口。

书里,蔺泊舟的立场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所有人都想扳倒他,在背后给他使绊子,蔺泊舟亲自率兵出征时,背后有人中断钱粮让他死守,甚至有内鬼向敌方通报军情,为了扳倒这个人,竟然置国家存亡于不顾,以至于蔺泊舟跋前疐后陷入困境,孤军奋战,几乎被原主和安垂率领的铁骑害死。

哪怕没死,也被弓箭射中了手臂,场景凄惨。

孟欢平时看书,看权谋文里的朝堂线已经非常勉强了,看到战争地图更是完全懵,所以那一段打的什么仗,怎么打的仗,他忘光了,目光一直追着原主和蔺泊舟的名字,疯狂翻页。

只记得看到蔺泊舟驻守的孤城被围困,他不仅身受重伤,身边人马也无几个,城门下火器鸣爆,投石机震动如雷,云梯和攻城器械往来搬运,城门上尸体趴着,倒着,全死光了,血沿着城墙往下流,干涸成了深褐色。

那时,北方的傍晚黑云漫天,压过天际,风雪飘飘,援军迟迟不来——

蔺泊舟坐在女墙后,拔出手臂的断箭,用白纱一层一层将伤口包裹起来,透过高低的墙面,侧脸染着灰尘、鲜血和暮光,静静看着异族的凶残蛮军兵临城下。

当时孟欢觉得太虐,把手机一丢倒头就睡,没想到一觉醒来就穿书了。

原书他也是看到这个地方,后续没再继续看。

评论区当时有人预测了后续走向,蔺泊舟会被虏去朱里真给原主也当半年的奴隶,这样他俩之间互相囚禁的戏份就能抵消,还能发展感情线,然后一起回头把大宗给颠覆掉,建立一个新的王朝。

当时听起来不是很感兴趣,孟欢差点弃文。

现在,孟欢眨了眨眼,很郁闷,他不想蔺泊舟去打仗。

朝廷的斗争没有结束,那群人会趁着蔺泊舟背对大宗保护他们时,对他后背狠狠一击。

孟欢往他怀里拱了拱:“夫君。”

声音低低的,调子还软,带着鼻音。

嗯,会撒娇了。

蔺泊舟轻捏起他下颌,眸光闪动:“嗯?”

孟欢脑子里紧急思索了一下:“安垂会死吗?”

蔺泊舟亲亲他鼻尖:“当然会死,他绑走你,还伤害你,等北镇抚司宣判了罪行,便拖去斩首。”

孟欢双目望着蔺泊舟:“不管他死不死,把他关在牢里一辈子也行,不要放他回去。”

手指放在他的下颌,孟欢烧还没太退,额头发烫,说话的声音也有点儿晕。

蔺泊舟垂下眼睫。

孟欢困得眼睛都睁不开,还认真叮嘱:“夫君,你也不要去打仗,好不好?”

蔺泊舟低笑了一声:“好。”

孟欢心满意足,总算趴在他怀里没话,侧过白净的脸闭上了眼,下颌线清瘦,下巴也显得又白又尖,脆弱的不得了。

孟欢的这番话,就像是妻子坐在床边,絮絮叨叨,满目憧憬,跟丈夫合计两人的未来。

蔺泊舟静静看了他一会儿,回想起了那个在河岸看灯会的夜晚,孟欢撑着脸问他,辜州长什么样子,以后能不能带他也回去看看。

辜州,风沙漫天,大雪盈地,可却是蔺泊舟心里一处回不去的地方。

他累了这六年,在孟欢身旁,第一次感觉到忙乱躁动的心安静下来,算是懂了,为什么许多人心野,可成了家心就老实。

因为,成了家,心里也有着落了。

——孟欢是他的妻子。

升起这个念头,蔺泊舟心口就软得发疯。

他俯身,凑近,靠近在孟欢的耳颈,用力地呼吸了一下,好像要把他的气味全部卷入肺里。

缓缓的,蔺泊舟再吻了吻孟欢的耳颈。

他内心守护的千军万马,山河明月,诗酒歌途,在这一切之前,有了一个更清晰的的名字。

孟欢,他的孟欢。

-

清晨,孟欢醒了,不过身子有些不踏实,昨晚被蔺泊舟用过之后,明显变得不太舒服,有点儿痛。

孟欢推醒了身旁熟睡的蔺泊舟:“夫君。”

“嗯?”蔺泊舟嗓子里低哑地应了声。

孟欢小声说:“我要解手。”

听到这句话,蔺泊舟懒散地坐直了身,他身材高挑,将孟欢腰和屁股包着一径抱起,走到了屏风后,将裤子解开。

孟欢勉强站着,他脚踝有伤,这会儿头半靠在蔺泊舟的肩,试图尿了一会儿,发现可能还是昨晚蔺泊舟干的事,又有点儿尿不出来了。

半晌,孟欢憋红了脸,生气地瞪了他一眼。

“蔺泊舟……”

他一生气,就叫蔺泊舟的名字。

蔺泊舟语气像是有点儿反省:“那样,不太好吗?”

不愧是a.v男主说话语气。

孟欢实在尿不出来,只好默默把裤子又拴上,转头,蔺泊舟递来了帕子让他擦手。

憋了半天,孟欢才大红着张脸说:“以后不许那样。”

他怕蔺泊舟听不明白,再说,“不许那么弄我。”

反正,不许把他搞得跟个海棠受一样。

他说这话时嘀嘀咕咕,害羞,但又认真。

看起来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