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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光 sun1998/飞鸟见山 780 字 2022-09-20

穆少爷终于败北而归,破罐子破摔:“好好好,行行行,当当当。”

新班长上任第一把火,穆大班长带着谢子煌和陆淼一从小卖部扛回两箱可乐和雪碧分给同学,举杯感谢大家的厚爱,教室里砰砰声连绵不绝,二氧化碳的刺激弥漫在每个角落。躲在后门偷窥的陶一鸣将众人快乐满意的神情尽收眼底。很快地上只剩一对空箱,许迟川左顾右看:““我呢我呢?就没了!”

“这儿,”一瓶营养快线落在眼前,许迟川伸手去抓却扑了空,穆时海晃晃胳膊,薄唇微动,一双眼点漆似墨:“要吗?”

“要就叫声哥哥。”

少年嗓音稚气未脱,如三月潺潺融化碎冰未消的溪水,毫无防备闯入心上。

“哥哥,”

“给我吧。”

这双眼睛清澈透明,古灵精怪,没有厌恶没有防备,更没有穆时宇一叫出口就让人恶心黏腻的腥臭,是绽放在不测之渊下的万千火树银花,叫人间烟火黯然失色,清朗疏落的脸庞,辉映仲夏星芒夜,飘过满枝橘树十里香。

穆时海摊开手,五指修长骨节分明,粗糙的薄茧如未经雕琢的璞玉,泛起一层明黄的幽光,五块榛子味儿的巧克力整整齐齐摆在手心,挡住纵横交错的掌纹。

“乖,”

“哥哥给糖吃。”

浓郁微苦的巧克力在舌尖缓缓化开,可可的清香和榛子的清脆冲进鼻间,许迟川嘴巴鼓鼓一动一动,像只偷偷藏食的小仓鼠,纱窗漏出几缕夕阳照在脸上,清透瓷白的皮肤镀上一层薄薄的脂红。

但许迟川觉得这不是晒的,是臊的——怎么就鬼迷心窍管穆时海叫哥哥,就算是叫韩煜,十岁以后也没喊过两个叠字。捶胸顿足暗骂自己贪吃,一下午眼神都不敢往右瞟,脑袋越来越低几乎要钻进课本,衬衫衣领被穆时海抓住:“坐好了,这样看书这样伤眼睛。”

许迟川扭扭脖子,后颈擦过冰凉的指尖,激起皮肤一小片颤栗:“知道了。”

一张请帖递到面前,珠光粉白的纸张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嗅一嗅,是松柏的木香。许迟川抬起头,满脸讶异:“这是?”

“下礼拜五我生日,”手心湿滑得几乎握不住拳头,被他关在书包里整整一天的请帖,还是拿了出来:“有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