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他只来得及想到这两个字。

下一秒，忽然有一阵白光迅速闪过。

紧接着，那只巨大的蝙蝠怪一下子抽回利爪，并飞快扑上前来。

利爪消失了，一只大手扶住了他的肩，另一只手用力按在了他腹部的伤口上。

许术一愣，实在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明明是要杀他的，怎么现在又好像不想他死了？

随即，他猛然惊觉自己腹部的伤口似乎好了许多，虽然很疼，却好像并不致命。

那是按压在伤口上的大手拿了下来，然后扯起许术的手，轻轻在他手心里一下下地划起来。

许术立刻意识到它应该是在写字，忙集中精力去跟着它的比划划动，很快，两个让他万万没想到的字眼出现在脑海中——

“季川？”许术大惊，不由加大音量高声问道：“你是季川？！”

对方却没有任何反应，就好像完全听不到他说话一样。

许术想了一下明白过来，如果这真的是季川，那么在对方眼里的自己也一定是一只怪物，否则就算他变成了这个样子，也不会攻击自己的。

而从始至终，他也没听到过季川发出任何声音，哪怕是怪物的嘶吼都没有。

也许他们彼此的声音都被屏蔽了，就像蝙蝠的超声波一样，人耳听不到。

季川就是想到了这个，才会直接在他手心写字来告诉他吧。

不过，他又是怎么认出自己的？刚刚差一点他就直接把他杀了，怎么突然就认出来了？

许术想着，忙摸出手机来打开手电筒，本意是想在亮光下更好的写字询问季川，却没想到当光线亮起时，他就在那只浑身黑漆漆的怪物腹部看到了三道汩汩冒血的伤口。

他愣了一下，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只见白色衣服上此时已经破了三个洞，鲜血打湿了一大片衣服。

一模一样的伤口，突然减轻的伤势……

许术明白了什么，猛地抬头道：“是那张许愿签？你许的愿是和我平摊致命伤？！”

说完他才反应过来，这时候季川根本听不到他说话。

在季川眼里，面前这只丑陋的怪物刚才只是迅速地开合着嘴巴。

同样，在许术看来，此时的季川皮肤漆黑油亮，扭曲的脸上只有一对小得有点滑稽的眼睛，和一张呲着獠牙的血盆大口。

可就算是这样，这一刻在许术心里他还是很帅的——因为那张许愿签。

许术转身扯下了床上的床单，用刀割开后和季川各自包扎了一下伤口止血，之后拉过他的手写道：“刚才我们是不是一起去过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