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行。”

晚上的菜共有四道，其中三道是素菜，据王润说都是这山间的野菜，许术一个也不认识，但味道的确都很不错。

另外还有一道红烧兔，也是从山里猎来的，那味道光是闻起来就香得令人食指大动。

不过许术还是在看到兔头之后才敢筷子，生怕吃到什么怪物的肉。

村长一家都很热情，硬是给二人盛了两大碗饭，吃得许术直打嗝。

在饭桌上他们还和许术闲聊起来，问他们的工作家庭之类的，王润的母亲甚至还说要把村里的一位漂亮女孩介绍给许术认识。

一顿饭下来，至少表面上看起来，双方之间的关系拉近了不少。

这里的天黑得格外的早，才七点多就黑得有些看不清路了。

村长一家早早洗漱完回了房，许术和季川也都安静地待在房间里，只等夜深人静时再出去。

枯燥的等待令时间变得格外漫长，外面似乎还起了风，将四周的树木吹得唰唰直响，这单调的声音仿佛一段催眠曲，让许术止不住的呵欠连天。

看着时间还早，他干脆跟季川说了一声，就上床小睡了。

但还没等他睡着，就忽然感觉身侧的床板微微下沉了一点——有人上来了。

许术尚未睁眼，便听见季川以极低的声音说：“外面有人。”

困意顿时散得无影无踪。

许术睁开眼，躺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床的位置正对着门，他是面向墙壁侧躺的，完全无法看到身后的情形。

但从窗户和门缝间透进来的月光，就映在这面墙壁上。

他看到，那门缝所形成的细长白光之间，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黑影，将光线挡住了大半。

有人……或者别的什么东西，正悄无声息地站在门外，通过那道门缝盯着他们。

许术感觉头皮一阵发麻，双眼死死地看着那一道黑影，心中暗暗回想了一遍他今天所做过的事情。

从头到尾，他应该都没做过什么算得上触发禁忌的事情吧？

按今天得到的线索来看，他甚至都猜到禁忌应该是触摸那个所谓的菩萨像了。

就算是他猜错了，那禁忌也不可能是跟祭祀毫无关系的某件事。

所以，外面那个，大概率是人吧？

是谁？少年王润，还是他的父母，或者……老村长？

如果一个老者能如此悄无声息地接近到他们的房外，那恐怕也不是个人了。

许术正想着，忽然见墙面的那道黑影消失了。

但不论是他还是季川都没有立刻放松警惕，他们保持着侧躺的姿势又等了几分钟，许术才终于放心的翻了个身。

季川还侧躺着，在这张小床上两人的距离格外接近，近得许术一翻身就压到了季川的手。

他连忙朝墙边挪了一点，几乎把后背贴到墙上去。

季川盯着他看了几秒。

那双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闪闪发亮，里面似乎藏着一种名为兴奋的情绪。

但逐渐的，那种情绪消退了下去，变得平静无波。

他翻了个身面朝外侧，淡淡说：“不出去了，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