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薄唇微动,“沅……沅……”

“圆圆?啥圆?”

五公主一头雾水,她扫了一遍屋子,桌上的瓷杯是圆的,案上摆着的白玉璧是圆的,还有几个圆圆的雕花漆盘。

“皇兄,你到底要什么呀?你说清楚些。”

裴元彻烧得厉害,压根听不进她的话,只机械般,反反复复念着那一句。

五公主无奈了,把李贵叫了进来,怎么说李贵也是他的贴身内侍,应该比她更能明白皇兄的意思。

“皇兄一直念叨着圆圆,他是要何物?”五公主困惑道。

李贵一听,登时觉得膝盖一软,支支吾吾道,“奴才、奴才……”

五公主一眼就瞧出不对劲来,冷着一张俏脸,厉声道,“好你个李贵,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本公主?你今日若是不说明白,我定饶不了你!”

公主到底是公主,冷起脸来,威势甚重。

李贵纠结一阵,半晌,才支支吾吾吐出三个字,“顾姑娘。”

五公主先是一怔,待反应过来,脸色倏然变了。

顾沅?

她瞪圆了眼眸,扭头看向床榻上的裴元彻,竖起耳朵辨了辨,可不是在叫沅沅嘛!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自家皇兄病成这样,八成与顾沅有关系。

默了片刻,五公主板着脸将李贵叫了出去,她也不说话,只死死地盯着李贵。

李贵到底受不住这死亡凝视,含含糊糊将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五公主听着,一张俏脸跟变色龙似的变来变去,还没等她开口作出反应,就听到殿外传来一道细长的通报声

“皇后娘娘驾到。”

五公主眉心猛动,稍整神情,步迎了出去,“女儿拜见母后,母后金安万福。”

崔皇后一身紫金赤凤袍,发髻高耸,满头珠翠,环佩叮当,极是雍容端丽。

见着五公主,她眸光淡漠,面上却是笑得温和,“景阳不必多礼。”

五公主起身,抬眸看向她,“母后,你怎么来了?”

崔皇后道,“本宫听闻东宫请了太医过来,心下担忧,便过来看看。你皇兄他人呢,是哪里不舒服了?”

五公主心说你消息可真灵通,御医才请来不久,你那边就得了消息。面上却是客气答道,“皇兄在床上歇息,御医说是感染了风寒,并无大碍。”

“没事便好。”崔皇后抬手轻轻抚了下胸口,眉目舒展,“我进去看看你皇兄。”

五公主想到裴元彻这会儿还迷迷瞪瞪的,万一他嘴里还念着什么圆圆扁扁的,让皇后听到了,那可就不妙了。

思及此处,她忙上前拦了两步,“母后,您还是别进去看了。御医说皇兄风寒挺重的,您千金贵体,要是过了病气可不好了。”

崔皇后满不在乎道,“本宫哪有那么娇弱,且太子是本宫的儿子,儿子病了,做母亲的怎么能看都不看一眼呢。”

“可、可是皇兄这会儿形容憔悴,衣衫不整……”

“无妨,他病着,仪容不整也正常。”

“可……”五公主可了半天,愣是可不出一个因为所以然。